偶爾也會留人在自己房內安寢,三人皆深知內情,只怕這少年牌位在她房中一日,將來她必會有千百斛柔情相償,自然出言攔阻。她方回府,與眾人乍逢,卻也不好拂了眾人的意,也只得同意了。
不過多時,冬蘿帶著幾個小丫頭子擺了酒菜上來,大事既是已定,四人皆放開了暢飲,菜未吃多少,酒倒喝去了好幾罈子,橫七豎八全躺在了英洛那張大床上。
冬蘿收拾桌面殘席進來一看,只見英洛敞著上襦,胸前一痕雪膚如玉,月白抹胸緊裹,光著一雙纖足正踩在周崢肚子上。周崢許是軍中鐵律,多年習慣成自然,縱是醉了過去,亦是衣衫整齊。夏友許是覺得熱了,將外衫扯了下來揉成一團墊在腦袋下面枕著睡了過去,胳膊正搭在英洛肚子上。易柏醉意朦朧也是合身而臥,恰與周崢是並頭,伸出手來正摟著英洛的一條胳膊。
第二日天剛破曉,宮內一騎快馬急召徵西將軍英洛進宮覆命。宣旨的來使衝進英府之時,四人正在酣睡,那來使正是楚王身邊的貼身近侍元慈,他也不顧英府眾人攔阻,一頭就衝進了英洛的臥房,見得四人大被同眠的情形,當時就氣綠了臉,又不好從被中將英洛拖出來,甩下聖旨就走了。
等到英洛被冬蘿捅醒,其餘三位夫婿也醒了來,你抱怨我壓了你的胳膊,我抱怨你踹了我的腿,鬧得好一通不可開交,不過都是藉著這些抱怨遮掩酒後的荒唐之舉。
宮內的李瑜聞得內侍一通加油添醋,幾乎要鬧將起來。虧得李嵐的一番軟語相解,將箇中利害講述,方才壓下了這口怒火。
日頭升得老高,英洛身著朝服跪在含珠殿內,接受了錦帝好一番“教誨”,方才接下了一道旨意,著徵西將軍與楚王李瑜一月後完婚。
賜婚的旨意早下,此事早在意料之中,英府全家雖對這位楚王不是很歡迎,但帝心難測,縱是李嵐與英洛尚有幾分交情,也難保英府全家上下的安寧。英洛懷抱著這份旨意,竟像抱著塊保命符兒一般,頗多感慨。
錦帝向來楚王姐弟情深,自然要為他好好謀劃一番。見得她接了旨意,催遂催促著她往楚王殿閣而去,大周民風開放,倒並無即將大婚的男女不能相見一說。
英洛硬著頭皮去了鸞翔殿,不過是略坐了一坐,規規矩矩答了楚王幾個問題,顧不得少年嫉恨交加的熱切目光,便告辭了出來。恨的李瑜差點砸了殿內古玩。
英府書房內,一干人等了英洛許久,大約是申時,她方回了府。二門的小廝見得她回府,忙將她引到了書房。她推門而入,抬首隻見英田端坐,一旁一干夫婿靜坐,倒是英田身旁立著一名年輕的男子,熟悉的五官讓她幾乎驚撥出聲,撲上去語無倫次,也顧不得還坐著自己的三位夫婿,緊拉著對方的手,眼眶微溼,連連道:“南宮,原來你還活著,你們都活著,真好!太好了!”
她少有失態的時候。 南宮南微笑著點點頭,任由她拉著自己的手,並無半分扭暱之態。英洛也是一時忘形,等到回過神來,已見得英田與英喬交換一個瞭然的神色,再觀三位夫婿面色不善,深感不妙,要將南宮南放手,已被他反手握定,頗有些神傷之色,道:“你令我一身修為盡舍,如今形同廢人,又不能再掌南宮世家,莫非就想棄之不顧?道義何存?”
英洛回身去看周崢,指望著他能出言解了自己窘境,豈料他雖有異色,卻似對此境並無一絲詫異之色,全無要搭救之意,竟是聽之任之的意思,不消說,另兩位竟也是同樣的神色,只看得她一愣,已聽得英喬笑嘻嘻道:“恭喜妹妹了,又添一房夫郎!南自小就是哥哥替你訂下的妹婿,只是陰差陽錯,到今日才能將此事過了明路,妹妹不會怪哥哥吧?”
英洛房中幾位夫郎皆不是好相與之輩,今日進宮又添了一位難纏的皇子,若是再添一位……連自己亦心有慼慼焉,往後哪有好日子可過?但此人與自己有再生之恩,又怎能開口拒絕?
不說英洛難以拒絕,便是周崢與夏友易柏三人,也難以拒絕此事。當日英喬帶了南宮南迴府,將訂親原委講了一遍。英田那時雖未同意,也未拒絕,端看三位夫婿的意思。周崢與夏友剛從洞庭回來,見他爭著上門當鰥夫,也覺並無拒絕的必要,此事便無可無不可的應承了下來。等得英洛昨日回府,三人這才知道南宮南非是英喬早年間訂的妹婿這麼簡單,竟是恩同再造,若非南宮南捨命想救,又哪裡有今日身康體健的英洛?
倦燕來時,陌上相逢依(中)
既是無人出言反駁此事,這婚約也算訂了下來。
南宮南自懷中掏出貼身小像來,別人不覺,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