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撞上來。但那少年身邊攙著他的女子,卻無可避免的,結結實實的撞進了易柏的懷裡。
舒煥雖然拉住了這醉灑後的少年,但卻絕沒想到那身著鵝黃衫子的女子會一頭撞進易柏懷中!他膽戰心驚在一旁觀望,只盼著易大公子就算不會憐香惜玉,至少也別將這女子摔的太難看!觀其背影嫋娜纖弱,當真令人不捨與大地相擁!
哪知向來鎮定若素的易大公子被撞之後,非但容忍了無數流鶯曾試用過的招數,且結局實實出乎舒煥意料。往常那些流鶯非但沒摸到易柏一片衣角,反倒撲了個空,一頭撞下去,栽了個狗啃泥!
……那情形,是相當的令人不忍視之!
易大公子不愛女子之名,不是今日始有。揚州人提起易家兩兄弟,總不免慨嘆:這兄弟倆,生得倒是粉雕玉砌一般,偏弟弟多情,哥哥無情!
易小三兒倒有精闢見解:大哥不見得無情,二哥非見得多情!
依著她的說法,大哥只是食古不化,尚未動情,但二哥這般流連花叢,可見是個無情之人,花心而無情!若有深情,哪容得了這樣消殆?
然則今日,易大公子將懷中女子扶起,那眼神堪稱複雜,舒煥看來,不免想到“愛恨交織”的眼神了!既然沒有推開,那定是不同尋常的女子罷!
他哪裡知道,易柏方看見英洛,心便疼得一哆嗦,立時想起被她敲詐走的那兩百萬兩銀子,苦於此乃人生之恥,亦不能做金石之聲責問於她,落在有心人舒煥眼中,便成了愛恨纏綿的目光了。
“姐姐,走罷!”少年醉意朦朧,不住口催促,令舒煥暗恨!
“小嘉你小心點兒!”
女子緩緩轉頭,一霎時讓舒煥愣神片刻,心內恍然大悟,這樣美人兒,難怪家主不捨得推開…真是仙雲墮影,玉纖凝露。
那女子急急道:“改日有暇,定上門討教!還請易兄多多海涵!我這位小兄弟喝醉了,須先送他回家,小妹先告辭了!”
易柏道:“將軍客氣了!請自便!”
便見那女子攙著少年深一腳淺一腳下樓而去,樓下早有馬車相候,那車伕將二人扶進馬車,便駕車離去!
舒煥卻被剛剛易柏那聲“將軍”給驚得魂飛魄散,本朝能得易大公子青眼有加的女將軍,確也不多,細數來也就那麼四五位,其中三位年紀不對,內中還有一位常露,他卻有緣得見,推來減去,面上已經帶了驚恐之色………莫非?
這位難道就是那位勇斗大公子,從他身上割下來一大塊肉的英將軍?
他結結巴巴道:“家主,這位莫非是英……”
易柏點頭,揮袖欲走,卻啪的一聲,從廣袖中掉出一物來。他彎腰撿起,原來是一個小荷包,帶著一般藥香,同剛剛伏在自己懷中那人的味道一模一樣。許是她剛剛撲上來,不巧將荷包勾在了他腰間暗釦之上,扯了下來,卻落在了衣袖裡,二人皆未曾覺察。
將荷包揣在袖裡,他大步進了酒樓。獨留舒煥一人在門口傻站……
是夜,夏友將英洛衣衫遍翻,不滿道:“洛洛,我前兩日給你隨身帶著的那藥荷包呢?”
英洛漫不經心道:“今日出門,不知道丟哪裡了?!找了半日不曾找到!”
“你——”夏友怒道:“鎮日無事同薛嘉出去喝酒,也不顧惜自己身子!那荷包雖不能解你身上的毒,但也是助你身體康健的珍稀藥材。你身體本來就虛,每夜多夢,易醒,這兩夜睡得安穩些,還不是那荷包的藥效!明日我再弄一個藥荷包來,你若再丟了,以後便別回家,隨便你愛去哪去哪!”
英洛不住作揖:“我的好哥哥,以後啊,我一定隨身牢牢帶著,便是丟了人,也決不丟荷包,行了吧?!”
夏友先是被她這聲軟語嬌俏的“好哥哥”給軟了心腸,聽到後一句,忍不住哧一聲笑了,只拿手指點她瑤鼻,“你就油嘴滑舌吧!”
失策(一)
朱嫣將手中藥材放在鼻端輕嗅,邊笑道:“主子最近睡眠不好?怎麼配這寧神的藥?哪位姑娘有這樣福氣,竟然可以讓主子將她的荷包佩在身上?”
易柏長身玉立在小樓窗前,見樓下果林裡有三五個人正有條不紊的將果子摘下來裝筐,似想起什麼好笑的事來,一抹淺笑緩緩爬上面頰,道:“回頭多送兩筐果子到府中去。”忽見果林中鑽出一個人,正是舒煥,流星大步而來。
朱嫣點頭應和,再接再勵:“主子,這荷包的主人………”話未說完,便聽得沉重腳步聲在樓外響起,晁元寧清冷的聲音道:“主子,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