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姿琪在家裡折磨了自己幾個小時,從各方面的訊息都顯示,楚醉謠是真的已經死了!
天吶,她只有這一個孩子,平時把她捧在手心裡如珠似寶,後半生的希望幾乎全部寄託在她的身上。
沒想到今天她卻失去了這個孩子,而且是徹徹底底的失去了——連她的屍骨都沒有找回來!
她傷心又絕望,狀若瘋狂,在家裡嚎啕大哭了半天,最終不顧雷賓和楚凌揚等人的阻攔,瘋了一樣的來醫院找季泰松。
現在,只有父親能還她一個公道,給她一個支撐。
她撲到季泰松VIP病房的門口,拍門哭喊:“爸,謠謠去了呀!謠謠去了……爸!”
雷驥派人攔著她,把她拉到了走廊的寬闊地帶,雷驥親自出來勸:“大小姐,老爺子的身體不太好,受不得太大的刺激,你也不想他有事的是不是?”
季紹楠嚴禁命令,不允許任何人把楚醉謠的死透露給老爺子知道,連黎忘憂都配合著,沒有在老爺子面前提起有關楚醉謠的隻言片語。
餘姿琪當然不想季泰松有事,要說這個家裡最疼她的是誰,非季泰松莫屬。
季曦曜和季青陽雖疼她,但都有各自的家庭,再加上嫂子們橫隔在中間,指手畫腳和操縱著哥哥們的一言一行,她能從哥哥那裡分來的寵愛並不多。
所以季泰松在,她才能繼續當她頤指氣使的大小姐。
但是現在情況不同了啊!黎靜靜成了季泰松的親生女兒,黎忘憂馬上要成為季泰松的親外孫女兒,那她還在這個家裡有何地位可言?
她的謠謠算什麼,死了也只能是白死了嗎?!
所以她一定要把謠謠的死告訴季泰松,讓他知道自己現在多麼的痛苦,也要讓他知道,他失去了自己最疼愛的外孫女!
雷驥雖然也很痛心楚醉謠的死亡,但仍然很理智地道:“大小姐,我知道你現在心裡很痛苦,我們大家也都很痛苦和同情,但是真的沒有辦法,老太爺這時候不能聽到這樣的噩耗,否則大小姐你最後什麼都得不到。”
他說的很直白,因為他對餘姿琪很瞭解,再加上現在的形式擺在這裡,他旁觀者清,
餘姿琪卻惡狠狠地質問他:“你什麼意思?我要得到什麼?我本來就是這個家裡的大小姐,我女兒死了,我要向我父親報一下喪都不行嗎?”
雷驥默默而嚴肅地搖頭:“不行。”
“為什麼?我爸爸不是最疼愛謠謠嗎?”餘姿琪憤怒的想要跳起來:“他為什麼變的這麼冷然而絕情?還是你們這些人做了什麼,不允許我見我爸爸?”
“其實大小姐,莫說老太爺現在昏過去了,老太爺現在就是清醒著,他也不一定會見大小姐你。”雷驥更直白。
“你……”餘姿琪雙眼通紅,目眥欲裂又不甘地死盯著他。
“想想黎靜靜,大小姐你設身處地的替老爺子想一想。”雷驥提醒她。
餘姿琪臉上的表情一怔,隨後她伸手捋了捋自己篷亂的頭髮,突然冷笑一聲:“我明白了,原來是這個意思在這裡頭。”
她眼淚汪汪,神情僵硬又自哀自憐望著虛無的走廊,一直淚眼迷離地怔忡著,恍若石化,又非常的可憐。
“大小姐請回吧,早日節哀順變,也好替謠謠小姐辦理後事。”
“我能見見紹楠嗎?”
雷驥很唏噓:“大小姐,不要為難我們,少爺他現在身體很虛弱,也不見任何人。”
“我明白了。”餘姿琪拎緊自己的手提包,暗地裡發狠又冷漠地說:“我們家謠謠救他是白救了,現在這個家不需要我了是吧?”
雷驥沒有說話。
餘姿琪轉身就走。
……
季紹楠的病房。
季紹楠半躺在病床上,百無聊賴的玩著手機。
他的情況並不若外表看起來那麼兇險,經過醫院的救治,最精良的醫師團隊再加上為他用了最好的藥,昏睡了幾個小時之後,他已經能很冷靜地處理問題了。
季曦曜和路雅漫坐在不遠處的真皮沙發上,一臉擔心地問:“兒子,你究竟是怎麼想的?”
季紹楠發了一段文字訊息出去,眼睛仍盯著手機螢幕,淡淡地說:“等爺爺熬過這段時間的兇險再說吧。”
“怎麼,你認為你爺爺這次熬不過去?”季曦曜和路雅漫一臉驚懼:“醫生並沒有說他的情況很糟啊?”
季紹楠放下手機,仰面往床上一躺:“我不知道,但我只知道,黎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