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暴雨蓄了幾個小時的脾氣,終於不顧一切地傾盆澆了下來。
“嘩啦啦啦!”
密集的雨水如鼓點一般的落在人的車頂和雨傘上,地上的雨水聚集太快,來不及流走,很快便蓄積了一層到腳踝的積水。
“快點裝車!”黎忘憂在傘下,扶著一個女孩子麻利地扔進車裡,抹著臉上的雨水對火爆玫瑰等人道:“裝了車便分頭行駛,離這裡越遠越好,警察很快就來了,不要讓他們發現什麼破綻。”
這裡是離天使寶貝坊不遠處的一條幽暗小巷,燈光不太分明,再加上雨水如注,能起到很好的遮掩作用。
一輛車在雨水中已經開走了,又一輛車已經開走了。
但是,醫用手術推車上還歪歪扭扭的堆疊著好幾位只裹了一層薄紗的女孩。
只剩最後一輛車了,由她負責,可季紹楠卻目不斜視,彷彿沒有看到那些女孩子一般,只專注的幫她撐著傘。
黎忘憂氣的要命,你沒看見老孃忙死了嗎?光撐著傘有屁用,他這一把子力氣現在正是他們需要的時候。
“幫著搬啊!”
季紹楠看了她一眼,她身上的那幾片清涼小布料被雨水淋溼後,全黏在她的身上,呈半透明的狀態。
此刻,她宛如雨中半遮半掩的**一般,惹火的身軀在半透明的布料下若隱若現,曲線畢露,比沒穿還要撩人萬分。
他很努力的控制自己眼光不往她身上瞟,也努力的抵制她身上因為動作摩擦而散發出來的幽幽香氣,同時讓自己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不動凡念,不動欲塵,以免會狂噴鼻血丟老臉……
只一秒,他默默的脫下自己的西裝,扔到她身上:“穿上,先把你自己遮一遮,一會讓人看到,還以為你是幹什麼的呢。”
黎忘憂很無語,他的關注點咋永遠與別人不一樣?
但這會她身上的衣服實在是太少,雨水一淋,更加彷彿沒穿,她便沒有推辭和矯情,很快把他的西服套到了自己的身上。
她的雙手從他的西裝袖子穿過,因為袖子太長了,她還把袖口捲了幾卷。
季紹楠這才把傘往她手裡一塞,轉身去搬那些女孩,可這些女孩子們沒穿衣服,只裹了一層僅能蔽體的薄紗,他束手束腳,竟然覺得無從下手。
黎忘憂黑線,把傘扔了,也不指望他了,自己動手……
季紹楠貼心的提議:“我讓小武他們來幫忙?”
“不用!”黎忘憂一口拒絕:“越少人越知道越好,而且你也知道的,若你敢壞我的事或者事後洩露出去,我一樣會滅了你。”
季紹楠渾不在意的撇了撇唇,真當他是弱雞啊?也只是因為她,他才願意受她的威脅。
他不想碰那些女孩子,總感覺碰過了之後,手指上便會沾染上了某種他不喜歡的氣息,可能會洗都洗不掉,而且過後很久都會揮之不去。
大概是他在這方面有一點小潔癖——他自己也不止一次的發現了。
“我幫你把推車推回去,順便看看現場,還有沒有什麼需要善後的地方。”
女孩子太多,又都昏迷著,一個一個的搬不太現實,正好會場有給那些男人作道具用的醫用手術推車,用來堆疊少女們簡直不要太方便了。
黎忘憂看了他一眼,“好,我等你。”
她原本打著主意,等他推了手術推車回去,她就把他甩了,自己開車走。
沒想到這個時候,突然,“唰”的一道雪亮的燈光射過來,同時並伴隨著一道低冷沉透的聲音:“你們倆在幹什麼?”
哇塞!黎忘憂嚇得小心肝“撲通”一跳,差點因為腳下的十寸高跟鞋而傾倒進雨水裡。
季紹楠忙把自己的手臂遞給她,想讓她穩住身子。
黎忘憂卻一把推開他的手,寧願半抱住溼漉漉的車門都不扶他,並急的擠眉弄眼對他低嚷:“封雍來了!是封雍啊,你還不快走?快走哇!”
季紹楠很無語的瞅著她。
他知道是封雍來了,但是都被他抓現行了,她急著讓他走,這般心虛的表現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沒做什麼都有什麼了?
“他沒瞎,他看得見。”
他沉著臉,冷冷地說完,把被扔在地上的傘從雨水中拾了起來,強硬地又交到她的手中,轉身便推著醫用手術推車頭也不回地衝進瓢潑的風雨裡。
“黎忘憂,你膽肥了!你半夜三更的不回家,騙我在公司裡開會,原來你卻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