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擋住,是夜天凌阻止了她。卿塵不解的收回手,卻見夜天凌代替了她將魘切握起的手指慢慢撥開。立刻,有樣東西落入他倆眼中,夜天凌拾起來託在掌心掂了掂,那東西隨著他修長的手指微微晃動,沉沉的。冥法看到此物,本來死氣沉沉的眼中瞳孔猛的一收,但也沒有出聲。
“金的?”卿塵問。
“嗯。”夜天凌淡淡道,隨手撕了角衣襟將東西包起來,遞給卿塵。
卿塵接過來,心裡很是慶幸自己不必直接用手接觸屍體以及這從死人手裡現場取來的證物,也不知夜天凌是真有心如此體貼,還是不過無意為之。
夜天凌提起魘切右手,卿塵和冥法看到扭曲的手指處有幾點淤青,該是死前重擊了什麼東西留下的。
冥法伸手將魘切睜大的眼睛輕輕合攏,夜天凌站起來,隨手將白布蒙上:“沒什麼了。”
“嗯。”卿塵若有所思,對他倆道:“再去發現屍體的地方看看。”
“好。”夜天凌沒有反對。
卿塵出門前又示意雪戰在魘切屍體上嗅了一圈,和夜天凌及冥法一起來到事發的第一現場,山谷南邊不算太茂密的叢林中。沿途看到信部欽部所屬在處理善後事宜,粗略估計一下,死傷不在少數。
很遺憾,發現魘切屍體的現場已經被清理過,卿塵皺眉:“只能大概看看是否還有意外收穫了。”
三人在四周細細看察,雪戰跟著他們在草木嗅來嗅去。過了一會兒,卿塵和夜天凌對視一眼,彼此搖頭一無所獲。
此時卻聽到雪戰對卿塵發出一聲叫喚,站在雪戰身旁的冥法回頭,突然長嘆一聲,盯著腳下不遠處。
兩人過去一看,一片樹葉的陰影處有樣金色的東西,和方才在魘切手中發現的一模一樣。
冥法上前揀起那東西:“不想他真的做出此等事情。”語意中盡是惋惜。
卿塵接過那物,對冥法道:“回去吧,一會兒還要有勞護劍使。”
冥法低頭道:“鳳主放心。”
卿塵知雖尋到兇手,但要處置本是兄弟之人誰也不會太歡喜,便道:“若是你們不忍動手,不如看凌王爺願不願幫忙到底。”
冥法看了夜天凌一眼:“清除叛徒是法部份內職責,凌王爺今日已多有照拂,不敢再加勞動。”
卿塵點頭道:“那便小心。”
回到分堂,冥魘等早已等得焦躁,從卿塵神色中看不出什麼端倪,更別說夜天凌和冥法臉上一成不變的模樣。
謝衛一見卿塵,便問道:“可有什麼發現?”
卿塵掃視眾人一週:“大概知道兇手,不過,我還想驗證一下。”她對九位護劍使淡淡一笑,指著不旁邊一張桌子道:“諸位可否將自己的兵器放於此桌之上?”
冥天之下,眾人臉上神色各異。兵器離身,對於江湖中刀頭舔血之人來說,是為一大忌。幾人和卿塵對視片刻,謝衛上前一步,將自己隨身長劍放到那張桌子上。謝經在腰間一彈,一柄軟劍出現手中,放在謝衛劍旁。接著冥法亦將自己的寬刃劍和他兩人的劍並列桌上。
餘下七人,除了冥天從來不用兵器之外,冥欽是一條銀鞭,冥熙是一把金算盤,冥信是一對峨嵋刺,冥執是一道索魂鉤。冥魘則是那對貼身薄刀,一把在她自己手中,一把還在卿塵處,卿塵自袖中取出,一同放於桌上。
卿塵看著各樣兵器,說道:“抱歉,我將兇手鎖定在幾位護劍使中,只因能助淨血閣幾百人順利進入冥衣樓總壇並不被他人察覺,並不是件簡單的事情,我認為只有樓中高層人物才能輕易做到。所以諸位,得罪了。”她停頓一下,看大家並無異議,繼續分析道:“我剛剛驗察魘切屍身,發現致命的是他頸中刀傷。這道傷口左淺右深,兇手若不是左撇子,那必定是自魘切身後下手,才會造成此種情形。而從傷口劃痕的走勢來看,我進一步斷定此人是從魘切身後襲擊他的。方才路上你們說過,魘切在冥衣樓中算得上是佼佼好手,那麼能悄無聲息自身後置他於死地,若非武功高出他數倍便是他非常熟悉之人。請問冥天護劍使,諸位之中,誰能最令魘切毫無戒心?”
冥天沉默了一下,沒有立刻回答,但是卻看了冥魘一眼,冥魘臉色一變。
卿塵順著冥天的目光看向冥魘,接著道:“而且自傷口的開裂程度可以判斷,兇器是一把極其薄而鋒利的短刀。”
話說到此,冥欽忍不住輕呼了一聲:“冥魘,你……”
冥魘心中陡然一股怒氣,脫口而出道:“鳳主是何意思?魘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