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雪戰在腳下一蹭,卿塵招呼一聲,它“嗖”的跳上卿塵懷中,蹲在她胳膊間神色睥睨的看著眾人,一對異瞳金光隱隱,神氣非凡。
冥天又道:“恭喜鳳主收服雪戰,自即日起便是冥衣樓的主人,九護劍使誓死效忠,絕無懈怠。”
卿塵微笑,道:“有勞諸位。”看看夜天凌:“我還有些事情未了。”
夜天凌雖對卿塵和冥衣樓發生了什麼事不甚瞭解,但也看出兩者關係似乎變得非同一般,當著冥天等人不便多問,只簡單道:“尚有何事?”
卿塵笑意一斂,神情肅淡,對冥天等道:“冥衣樓總壇非常之地,竟被敵人輕易突襲,你們可想過是何原因?”
冥天先行謝罪:“屬下失職,請樓主責罰。”
卿塵搖頭:“我不要責罰,我要的是徹底解決問題。”說話時目光自九位護劍使身上一一掠過,眾人在她的注視中無不生出異樣的感覺。夜天凌從旁冷眼相看,突然一抹笑意自薄而銳利的唇邊掠起,滿是有趣的神情。
冥天在卿塵的目光中沉吟一下,終於自嘴中吐出兩個字:“內奸。”
雲破日出青山遠
卿塵眸底波光一動:“冥天護劍使有什麼想法?”
“查。”冥天就一個字。
“由何查起?”卿塵問。
“還請鳳主示下。”冥天答。
明知冥天實際上是在考較自己能力而這考較也是合情合理,卿塵聞言還是恨不得踢他一腳,如果現在把面巾掀開,冥相信天臉上一定是一臉欠揍的笑容。
老狐狸!卿塵憤憤想道,面對一無所知的形勢,自己絕對不能讓他們看低了去。
“那麼,我想先去看看魘切的屍身。”卿塵轉身:“四哥,可願一同?”
夜天凌點頭,對十一道:“十一弟,整肅三軍,稍後返京。”
十一道:“好,我在谷外等你們。”又對冥天笑說:“四周淨血閣那些死人,我負責殺,你們自己埋,大家公平合作。”
冥天正色道:“多謝十一皇子。”十一一聳肩,轉身離開。
夜天凌便陪卿塵同去,前面早有冥衣樓部屬帶路。
魘部分堂,魘切的屍體靜靜躺在地上,覆蓋了一層白布。
冥魘傷雖未愈,但堅持前來,此時上前輕輕掀開蓋著屍體的白布,原本沒有感情的眼中湧出森寒的殺意。
一刀斃命,自脖頸處橫切而過割斷頸動脈,當時大量噴射的鮮血佈滿魘切周身。
卿塵暗暗抽了口氣,雖然以前解剖課時也親手動過屍體,但有這麼多血的“活生生”的屍體還是首次見到。
夜天凌征戰沙場,比這更悽烈的情形也司空見慣,自然無動於衷。冥天等人出身江湖,亦不把生死當回事。卿塵壓抑心中少許不安,不動聲色的俯身下去,仔細看察魘切傷口。
“是刀傷。”冥魘低低的說。
“嗯。”卿塵應道:“你有刀嗎?”
冥魘一愣,卿塵伸手:“有的話借我一用。”
冥魘手腕輕輕一動,一柄細巧的薄刀落入掌中,刀身猶如蟬翼,微微泛著妖豔的血色,是一把殺人的好利器。
卿塵放了雪戰下地,雪戰對著屍體嗅了嗅,發出嗚嗚低吼。卿塵接過那刀,對身後眾人道:“你們堂外等我,不得吩咐勿要入內,冥法護劍使請留下。”
除了謝經謝衛,冥魘等都是神色一冷,卻是冥天說道:“遵鳳主令。”領頭退出魘部分堂,冥法板著張撲克臉一絲不苟的,立在原地。
夜天凌自然沒有隨他們離開,而是留在一旁饒有興趣的看卿塵。
卿塵對他舉了舉冥魘的刀:“有手套多好,我要驗屍了。你不會覺得噁心吧?”
被夜天凌不滿的眼光一掃,卿塵無辜的挑起俏眉:“幹嘛兇巴巴的,那你不幫忙?”
夜天凌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深冷峻肅,實際上和十一一樣,拿卿塵也很無奈。在她身邊蹲下,見卿塵對魘切屍身咧了咧嘴,將薄刀小心的沿他頸中傷口插入,傷口和刀似乎吻合。卿塵一邊看傷口,一邊對冥法道:“我來查兇手,你從旁看,到時候也好有個見證。”
冥法注視卿塵一舉一動,點了下頭。
卿塵將刀左右動了動,皺起眉頭,又細細的研究了一下傷口情況,方收起刀來,然後認真的在魘切周身尋找蛛絲馬跡,突然發現魘切右手緊握。人雖已死去多時,但屍體還未完全僵硬,卿塵想了想終於抬手去動。
此時身旁一隻手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