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找他商量,完全視他為無物,害得他們公司每次都拿他當炮灰,責怪他督責無方,連程日深要退居幕後的訊息都笨得不知往上呈報。
上天明鑑!他包蔚青只是個小小的經紀人罷了,哪裡敢玩什麼知而不報的陰謀?他不是不往上呈報,而是和他們一樣,他也是在程日深當眾宣佈引退那刻,他才知道的呀!
記得當天聽見程日深在電視上釋出引退宣言時,他當場嚇得自瞪口呆,想當然耳,回到公司又免不了捱上層一陣炮轟!包蔚青自工作以來,頭一次後悔自己何苦要選擇經紀人這份職業。不,他該糾正的是,身為程日深的經紀人這份職業!
程日深絕對是他從事經紀生涯以來前所未見最難搞的藝人,因為他根本連一點做藝人的自覺常識都沒有。
拒卜電視節目、拒絕配合宣傳,他不喜歡拍照,即使為了唱片封面也一樣,他討厭坐長途飛機,所以不願親赴海外宣傳巡迴演唱,他的性情冷淡,即使面對歌迷也鮮少踞出笑容……反正隨便舉個程日深的劣行,都可使他輕易奪得演藝圈最“難搞藝人”的寶座!而他包蔚青自然也就博得“最艱辛經紀人”的同情獎。
—想到這些,包蔚青就不山得還想再多加數落幾句,卻差點沒被程日深投來的凌厲目光給殺死。
程日深將食指置於唇上,警告包蔚青最好閉上大嘴。“小聲一點,如果你把她吵醒了,我保證讓你吃不完兜著走。
包蔚青詫異地看著程口深拂開沈莎翎額前幾經髮絲的動作,他從未見過程日深凝視一個人的眼神可以這樣溫柔。他在他身邊也好幾年了,深知程口深擁有令人難以接近的冰冷孤傲性格,雖然身處男女關係複雜的演藝圈,卻不曾有誰真正到過他的心上。
他完全拒人於千里之外。
“到底……她是誰?”包蔚青小心翼翼地問道。
她絕不可能只是一個單純昏倒在會場的歌迷!光看程日深不顧眾目睽睽之下將她攔腰抱起步至後臺,更為了她提前將整個演奏會結束,綜合以上種種程日深為她所做的犧牲,包蔚青就可斷定這名女子程日深之間絕對非比尋常。
程日深意味深長地托起沈莎翎的手掌,輕輕地將吻印在她柔軟的掌心,說道:
“她是我的落跑新娘。”
他曾經讓她由指縫中溜走—次,同樣的錯誤他絕不允許再度發生,他好不容易才找到她,這一回,即使是要綁著她上教堂,他都堅持要讓她成為他的新娘。
七年前。
第八堂課結束的鐘聲還在空氣中迴盪不去,沈莎翎早已迫不及待摘下臉上厚重的黑框眼鏡,—隻手從書包的夾層裡摸出名牌化妝粉盒,衝出校園的解放心情蓄勢待發,當都擋不住。
“起立,敬禮!”身為班長的沈莎翎壓抑著滿心興奮,冷靜地喊完—下課口號。
其實她藏在桌面下的一雙手早巳自動地開啟粉盒了。
老師前腳才剛踏出教室,沈莎翎和一群死黨高分貝的瘋狂尖叫立時響起,嚇傻了身旁正收拾書包要回家的同學。
“對不起,莎翎今天生日,我們為她安排好多節目,我們實在太興奮了,一刻也等不及要奔出校門。打擾到各位,真是不好意思。”
死黨柯雨萱代替沈莎翎向其他同學致歉。沒辦法,和沈莎翎不熟的人都當她是個行事規矩、端莊典雅的模範生,方才她們這麼瘋狂尖叫,怕不把眾人嚇壞了。
“沈莎翎,祝你生日快樂。”眾人聞言,紛紛調整情緒換上誠摯的笑容向沈莎翎祝賀。
等到整個教室的人都走光了,只剩下她們一夥人的時候,沈莎翎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呆板的制服脫下,旋即換上一件性感動人的小洋裝,再化上亮麗可人的淡妝。
“穿了一整天的制服,悶都悶死了。”沈莎翎點起一支淡煙,長長噓了一口氣。
這就是沈莎翎的真面目。人前,她是一個知書達禮的乖寶寶,一下了課,卻是個瘋到極點的舞會女王。
想當初,柯雨萱頭一次鼓起勇氣開口邀沈莎翎一起到中PUB增廣見聞時,沈莎翎毫不猶疑地點頭如搗蒜的反應,令她不敢置信,直到進入PUB,親眼目睹沈莎翎眺下舞池的瘋狂模樣,她才終於認清沈莎翎的真面目,進而成為她的密友兼死黨。
十來歲的學生哪個不愛玩?整天窩在學校裡像一隻囚鳥似的實在很苦悶,下了課不好好放縱一下,豈不枉費了青春!
既然要玩,當就要玩得過癮刺激嘍!
“不是說有特別節目嗎?都快過了門禁時間了,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