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神怪異,臉色陰沉。
“他們是被人害死的。”他一個字一個字,陰鷙地說。
童以芯驀然感到一陣心驚。“被人害死的?”
“對,被人害死的。”他的拳頭緊緊握著啤酒罐。“他們被朋友陷害,進了有問題的貨,又為那個朋友作保,最後欠下大筆債務,銀行又來催錢,所以他們才會決定尋死,選擇了燒炭自殺,當時我媽肚子裡還懷著我妹妹,已經六個月大了。”
“天啊……”她打了個冷顫。
那些她認為是社會新聞的事,竟然就發生在他身上。
“如果不曾享受過天倫之樂,就不會這麼痛苦。”他沉痛地說:“一夜之間,可靠的爸爸、溫柔的媽媽、可愛的弟弟都被奪走了,家庭破碎了,什麼都沒有了,我甚至連好好哭一場的時間都沒有就被送到了孤兒院,連適應父親雙亡的時間都沒有就要開始適應新生活,你知道那是什麼感覺嗎?我每天晚上都睡不著,覺得自己一定在做夢,哈,做夢?如果真的是夢該有多好……”
他不再說話了,海風吹來,他一罐又一罐地喝著啤酒,眼眸望著遠處在黑暗中閃爍的漁火,眉峰不曾鬆開過。
童以芯從沒有一刻這麼恨自己的口拙,她根本不會安慰人。
平常她都扮演請停止的角色,聽同事朋友們倒垃圾,聽完也就算了,反正他們只是想找個人說說話,不是真的要給她給意見。
可是此刻不同,她好想安慰他,她好希望自己能夠安慰他,她好想撫平他眉間的陰影。
雖然她是溫室裡的花朵,但她可以想象得到他的痛苦,換做是她,也承受不了這麼大的變故。
第2章(2)
夜更深了,不知道什麼時候,他閉上眼睛,睡著了。
她心疼地看著他,連睡著都緊鎖著眉心,他的心究竟承載著多少痛?
店主人走出來,看了他一眼,對她說道:“他醉了,我們扶他進去睡吧,在這裡吹海風會感冒,感冒會影響他的歌喉,那可不行。”
“你說——進去睡?”童以芯愣住了,她沒想過他睡覺的問題。
對方很豪爽地說:“放心吧,在這裡睡沒問題,我是崇熙的結拜大哥,你叫我阿力哥就可以了,每年崇熙父母的忌日,他都會特別難過,也一定會自己一個人來這裡把自己灌醉,所以我都會為他留一個房間。
說完,他頗為玩味地看著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