泫然欲泣,“你不喜歡我。”
“不要亂說,”他俯下頭注視她。“我很喜歡你,寒穎。”
“那你為何沒有專心聽我吟詩?你覺得我很乏味、很無聊,對不對?”蓄滿眼眶的淚水終於滾下。
楚楚可憐的模樣,令他憐惜。“你胡扯!”兆驥擁她入懷,低頭喃喃安慰。“對不起,是我的錯,請原諒我。”只要能討她歡心,說什麼卑下的話他都原諒。
直到她停止哭泣,兆驥才依依不捨地放開她。
寒穎卻環緊他的腰。“你的味道好香。”她將臉埋入他赤裸的胸膛,深深吸吮著。
老天!她的動作……牛仔褲顯然太緊了,他的下腹“堅硬”起來。
寒穎感覺到他的堅挺,慌亂地想推開他。
兆驥拉住她的雙手,不讓她逃開。“我無法再漠視你的存在。”他的眼眸因需要而顯得深黝。“我愛你,寒穎。”
她的臉羞紅了,雙眼微眯,雙手不由自主地摩挲他的臉。“真的?”
他的真心不容置疑,兆驥心底明白,可是,她不敢置信。
她一直覺得兆驥很神秘,他的氣勢、他的倨傲與自信,完全不像是個長期住在山中的鄉野之人。
“我承認你對我的吸引力,我也很在乎你的想法,你不注意我時,我就很傷心。”她避重就輕的回答。“但是——請給我時間,讓我理清自己的感情,好嗎?”
兆驥剛硬的線條緩和下來。原來如此,他還怕自己的表白會嚇著她呢!
“當然,”他面帶微笑地說,“不過,不要讓我等太久。”
十一點了,沈瞭然已在陳花絨的住宅樓下足足等了三個鐘頭。他無奈的抽著煙,煙霧嫋嫋,令他陷入沉思。
他們的女兒出生後不久就死了。他怨恨雪子在二十年後才告訴他這個噩耗。可是,他能怪她嗎?
一切的錯皆由他起,他才是罪魁禍首。
歲月雖然無情,卻沒有奪去雪子的風采,她的魅力令他深深折服。
他要把握機會!二十年前,他為了名利而拋棄她;二十年後,他有錢、有名氣、有勢力了,他要重新追求她,娶她為妻。
一輛紅進口轎車停在大樓門口,陳花絨下了車,沈瞭然立刻尾隨而上。
“雪子,下班了,餓不餓,我請你吃宵夜。”為了等她,他到現在還未吃晚餐。
“沈大律師,餓不餓是我的私事,請不要干涉。”她冷漠的回答。
“雪子,你一定要如此對我嗎?起碼你可以喊我的名字,叫我瞭然。”
“叫你什麼?瞭然?!”她一臉好笑。“我和你只是客戶關係,需要如此親密的稱呼你嗎?”
“雪子,我……”
“不要叫我雪子,我的名字是陳花絨,請不要忘了,也不要躍越你的身份。另外,容我再次提醒你,趕緊辦好遺囑的事。”她絕情的關上鐵門。
洗完澡後,陳花絨從陽臺上望下去,沈瞭然孤零零的倚車而立。
這番情景,如果是二十年前,陳花絨會感動得不惜以身相許。
但二十年後,她既已不再是那個的女孩,心情自然不復當初。
算它咎由自取吧!
“寒穎,再這樣下去,我看,我們都會沒衣服穿。”兆驥用火爐烘著衣服,剛剛兩人又淋成落湯雞了。
寒穎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被單,和兆驥赤裸的上身。
“兆驥,你不覺得雨聲很好聽,像一首詩,也像一闕詞嗎?”她不實際的想法又來了!
“你們中文系的女孩真是……‘如詩如幻’。”他硬生生的吞下“不切實際”四個字。
“你真是沒情調,像一成不變的數字。”
“當然,我本來就是學商的。”第一次,兆驥吐露有關自己的事。
“你念哪間學校?”兆驥很想知道他的事,關切的問。
“美國柏克萊大學經濟碩士。”
“碩士!不得了,真是看不出來。”
“小女人,你是在嘲笑我嗎?”兆驥轉身,搔她的癢。
“不要!不要!”她笑是喘不過氣來。“好人,饒了我吧!”
兆驥依然不要放過他,寒穎尖聲求饒。
他們忘情打鬧,直到寒穎的被單滑落,露出誘人的香肩及胸脯。
完了!跟自己開了大玩笑。兆驥哀嘆的想。
寒穎羞紅了臉,緊張的想遮掩自己的窘態。
“寒穎,寒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