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續續的傳來它的耳邊,如有魔障般,輕輕的撩動著他的心絃,他有點惱怒,明明已經決定忘記她了,心卻又偏偏不聽管教的跑到她的身上。
回到家的時候,張竹剛好從大洋彼岸打電話過來,蘇眉接起:“媽媽。”
“我剛到德國呢,我們這裡是白天呢。”
“你什麼時候回來呀?”我都一學期沒見你了。
“還要等等啊,可能下月才回來。”
“你回來,我卻要走了。”
“沒辦法啊,公事纏身,脫不了身啊。”
“切,分明是公費旅遊,說是考察,大半個歐洲都跑完了,還沒考察夠啊!”
“技術是考察完了,但是經驗還沒考察夠啊。對於經驗,我們從來都是嫌不夠的。全廠人的飯碗都要看我們這些領導的了,不能掉以輕心啊。”
“哼,才當了幾天領導,就翹起尾巴了。女兒都不顧了,跑到老遠的歐洲去,家裡又不是缺那個錢,當什麼破領導嘛,還是好好的做你的人事部長吧。”
“我不做領導,拿什麼錢來養你?等我以後賺夠錢了,我就退休在家,天天給你煲燙喝,老火靚燙。好了,不說了,越洋電話貴,你自己多保重身體,聽舅舅舅母話,去死啦。”
“去死?”
“就是德國的再見啦,哈哈,德國佬真可愛,不想見一個人了就給他說‘去死’,真毒。”
“嗯,去死啦。”
媽媽,其實你做不做領導對於我來說有什麼所謂呢,我只是想放假回家天天都能喝到你煲的燙,可是,你卻跑到歐洲去學“去死”了。
在某一種情度上來說,張竹是蘇眉的偶像,或者說是她人生努力的方向。當年離婚的時候,張竹只是一個製衣廠裡的小員工,吃著國家給的大鍋飯,一面心思的撲到家庭上,事業不鹹不淡。後來,離婚,生活慘遭鉅變,家裡的頂樑柱忽然之間就沒了,而自己,還有一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