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沒想到,幸好沒買重了。”秦莫堯想起很久前那副Dunhill的袖釦,其實不能算太驚訝。
“吃了晚飯沒?沒有的話一起吧,一直想請你吃頓飯。”
“不用客氣了,這兩天忙得焦頭爛額,差點連禮物都沒時間取,這不還要趕回去錄節目呢。”
“我們部也差不多,那下次再約吧。”童若霏爽快地答應。
“對了,平安夜你生日吧,忘了祝你生日快樂。”秦莫堯想了想說。
童若霏似乎愣了下,轉瞬又笑了:“謝謝你。”因為笑容太過明媚,秦莫堯自己反倒有些不自在。
凌晨收工後她去做頭髮和麵部護理,護理師是相熟的,從大學開始到現在,六七年了,習慣了她大半夜突然過來騷擾。
持續地加班加點,面板真是差的可以,護理做了很久,她就當休息補眠。護理師幫她做指甲,用了LV的logo,她看著就笑了,“我明天去參加婚禮,又不是化裝舞會……”
“穿什麼禮服?我幫你換個底色就可以了。”
後來換成了香檳色,她張開十指看看,真是漂亮。
她回去的時候曹辰峰自然已經睡了,她做了新的頭髮和指甲因此很興奮,脫了鞋子和外套半跪在床上搖醒他,想讓他在第一時間看看。
曹辰峰迷迷糊糊地被她推醒,不耐煩地瞥了她一眼,隨即面無表情地合上眼:“秦莫堯,你幾歲了?”
眼看他翻了個身繼續睡,秦莫堯彷彿被當頭潑了盆冷水,所有的熱情一下子熄滅了,她忘了他們正在冷戰,又不自覺地拿熱臉去貼冷屁股。
她也忘了,曹辰峰不是常睦,他連說一句讚美的話都吝嗇,他怎麼肯好好哄她?
她緩緩地站起來,抽掉了他旁邊的一個枕頭,抱了被子去客房睡。
第二天一整個上午他們都沒好好講上一句話。在車上曹辰峰沒話找話地說了幾句,然而都是無關痛癢,又沒有討好的意思,她甚至懶得去理會他。
婚禮是中式的,太多繁瑣的禮節,秦莫堯想起她跟曹辰峰的那場婚禮,各種東西的置辦、婚前彩排,龐大的親友團,寫不完的請帖,忙前忙後累到差點暈掉,她甚至不用考慮為了穿婚紗而減肥。後來因為平陽流產意外中斷,其實她也終於可以喘口氣。她在醫院陪了一晚上,第二天回去,曹辰峰和衣睡了一晚上。因為少了最後鬧洞房這一關,後來還被不少人起鬨要補過。
無論怎樣,只要不落在自己頭上,參加婚禮倒是件愉快的事兒。
童若霏是伴娘又是司儀,忙前忙後,一點看不出是一個一夜沒睡的人。曹辰峰也幫曹心蘭忙著張羅,彷彿就她是最閒的那個。蘇利英跟她坐一桌,他們婆媳一向聊不到一塊去,只扯了些跟新郎新娘有關的話題,蘇利英似乎不認識童紀敏,問了她好些問題。秦莫堯詫異,難道她不知道曹辰峰之前跟童若霏那一段嗎?她自然不敢去求證,老太太喝了口茶卻說:“他們姐妹倆倒真是出色,誰娶了他們那是福氣。
秦莫堯心想,那隻能怪你兒子自己不長眼了……這麼一想又覺得不對,她幹嘛要貶低自己,誰知道老太太有沒有話裡帶話呢?
一旁曹辰磊瞟了眼,卻不屑地說了句:“媽,你那啥眼光?我覺得大嫂比他們好多了。
蘇利英有些莫名其妙:“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我不是幫你物色物件嗎?”
“算了吧,我對老女人沒興趣。”曹辰磊衝秦莫堯做了個鬼臉,秦莫堯笑了笑,其實她倒覺得有些慚愧,遠近親疏,她於人情關係上一向淡然、不甚關心。
秦莫堯在洗手間遇上童若霏,她穿了八公分的高跟鞋,站了那麼久,還來回走動,腳後跟早磨破了,難為她還堅持到現在。
童若霏脫了鞋子,一臉無奈。秦莫堯想起包裡有備用的創口貼,找了給她。
“謝謝,幸好你有這個。”童若霏接過來,俯身貼在腳後跟上,再穿上鞋子的時候,明顯鬆了口氣。
“沒什麼,我每次穿新鞋子總是磨腳,已經習慣帶一個備用了。”秦莫堯輕描淡寫,洗了手要出去。
“sarah,”童若霏突然叫住她。
“什麼事?”秦莫堯回頭。
童若霏咬著豔麗的唇,揚眉問她,“你是不是不喜歡我?”
秦莫堯一愣,“沒有,你怎麼會這麼想?”
“因為你表現得是這樣,”童若霏說,“你對我很客氣,客氣地過分,每次我想跟你親近一些的時候,你就會表現得不太願意接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