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容易,甚至他沒說他的條件。
“你知道那些畫稿價值多少嗎?”曾褚豫猶豫了下,還是決定告訴他那些畫稿的價值。
“不知道。”宋鈺翔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長亭的畫作,在國外很有名,他的畫拍出過上百萬美金。現在,銀行那邊這樣的畫稿,有大約兩三百幅,因為我也沒統計過,長亭那個人馬虎,自己也沒統計過。”曾褚豫說。
“三百一十四,昨天籤檔案的時候我看了下。”宋鈺翔不緊不慢的說。
曾褚豫突然笑了,很開心,很欣慰:“你很像他,他對錢這個東西也很肉,從來不計較。”
宋鈺翔抬眼看下他:“我只要一幅。”
曾褚豫回頭看下壁爐上那幅油畫,眼眶又紅了:“當然,當然,它的主人原本就是你。我對不起長亭,霸道了一杯,剝奪了他許多權利。”
宋鈺翔緩緩站起來,雙手小心的摘下那幅油畫,很隨意的拽下身邊罩著鋼琴的布單包裹起來。他包完後衝屋子裡的人點下頭:“那麼,告辭了,要是需要簽署檔案的話,就叫倪律師找我吧。”
“等下。”曾褚豫叫住他。
宋鈺翔看著他,有些疑惑,不是都答應了嗎?這人怎麼不痛快呢?
“我的遺囑裡,有你的名字。”曾褚豫對他說。
宋鈺翔眨巴下眼睛:“要說謝謝嗎?”
曾褚豫覺得長亭的這個孩子,有趣極了:“你知道我是誰嗎?”
宋鈺翔上下打量他一下:“搶走我爸爸的人。”
沒錯,就是他。
曾褚豫的表情在空氣中,有著剎那的呆滯。身後的兩個兒子,原本被遺囑的事情震了下,但是這樣的回答,也令他們多少有些快感,該,活該,這宋家父子是上天派來的剋星,是替他們出氣來的。
“我是說,你怎麼不問我會給你留下多少財產呢?”曾褚豫看著這個宋長亭的翻版,很想帶回家好好疼惜,當然是作為父親的疼惜。
“您身體健康,精神煥發,如果不出從樓梯上掉下來這樣事情的話,我想您最少還能活三四十年。時間很長,會發生很多事情,誰知道走出這個門,你會想什麼,做什麼,都是無法預計的。我只想未來一天要發生的事情,沒影子的事情,我不愛問。”宋鈺翔覺得自己解釋的足夠清楚了,這是他的作風。
曾褚豫笑了下,站起來:“等下我,我送你回去。”
宋鈺翔點點頭,站在那裡。算了,明天就要走了,房子,畫稿他都送了,何必交惡呢。
曾褚豫小心的收拾那些瓷器,親手一件一件的洗。
宋鈺翔看著曾褚豫認真的樣子,心裡突然很羨慕,那個男人,這些年就如那些瓷器一般的被珍惜著吧。
長安市中午的太陽很大,曾褚豫走在宋鈺翔前方,這個男人習慣走在前方。雖然他努力顧及宋鈺翔,經常回頭帶著討好的語調說話,可是腳步就是不由自主的向前大步邁進。
沒有苦大仇深的痛訴,沒有一連串的訴說自己的不幸,沒有聲嘶力竭的嚎叫,這些事情是人們思維裡演示的那些不幸人的形態。
宋鈺翔從來沒這樣想,他是男人,從七歲開始就為了爭取東西而自力更生的人,他健康的活著,活得還不賴。連隊裡下屬敬仰他,上司器重他,同僚裡他非常有威信,他什麼都不缺。
現在,還有一筆針對獨自成長,從小蒙難的精神補償費,宋鈺翔心情是很好的。這次回去,就給兩位嫂子,一家買一套城裡的房子,再每家送一筆錢,叫大哥們的在天之靈放心,他宋鈺翔能給他們的遺孀最好的生活,這點才是最重要的。
宋鈺翔應付著曾褚豫,心裡計劃著怎麼花錢,想起遠方的笑容,心情很好。當走出工作室,他看著面前的長長的汽車呆了下,他好奇的看下前後輪子,這麼小的輪子怎麼支撐起這麼大的車子的。
在宋鈺翔面前的是長長的車隊,一排三輛的加長車,最後一輛很誇張,宋鈺翔很意外的認識那個車,戰友的電腦桌面,加長版悍馬。要好好看下,宋鈺翔很遺憾沒有帶照相機呢,不然回去,那傢伙一定開心死了。
“你喜歡?”曾褚豫順著他眼睛的方向看過去。
“不,我戰友喜歡。”宋鈺翔回答,當他回頭的時候,一些東西的白光閃進眼睛。多年受訓的習慣,他先是雙腳對身邊曾家的兩兄弟就是一旋,接著一把抓住曾褚豫掩護在身體下面滾動到兩輛汽車當中的夾角處,伴隨著曾氏兄弟倒下,空氣裡沉悶的幾聲響動。
在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