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了一名穿著官袍的老者。
江湖事裡混進朝廷,那就麻煩多多,這老官八成是逮到機會一塊來,官兵此刻定在白明教外,只要一有大規模的激鬥死傷,就能堂而皇之佔據此地,擺平兩方。
她嘆氣,一切皆如教主心意,只怕現在白明教徒都被暗地召了回來。
一開始,白明教裡也有能人隱士,之所以被人稱之魔教,就是這些人不理道德規範,隨心所欲,不管世俗常規,這正是中原武林所不能認同的。
後來,許多人不見了,她才發現教主走火入魔瘋了,從此,她隱藏著,任著白明教龍蛇混雜。歷代教主向來自左右護法擇一,從無例外,但這一代的白明教實在已非昔日野鶴集聚之處,只怕許多人對兩名女護法早無敬心,對教主之位更是虎視眈眈。
這正是教主的目的。
她聆聽著寶座上教主與眾人的對話,心不在焉地瞟著,忽然瞧見對面廳旁正是清一色雲家莊的數字公子,卻不見閒雲在場。
她再跨半步,微微偏頭。守在廳門的果然正是閒雲。
今天他是慣常的月白長衫,但手中並無任何江湖冊,廳門大開,外頭就是一觸即發的對立。他雙手負後,逆風而立,身姿如夏風青松,清冷沉靜調子如昔,卻少了往常那優雅的客氣,多了幽冷的寒意,一時之間竟無人敢跨過那扇門。
他彷彿察覺有人在打量他,於是抬眼瞧來。那雙帶俊的黑眸依舊平靜,就這麼直勾勾地望著她。
明明此刻他瞳眸無波,沒有令人遐思的玉採,但她仍是掩咳—聲,挨不住這樣的注視,不由得撇開目光。
當她再度調回視線時,發現他衣袍下襬沾有鮮紅的血跡。
“教主,人都帶來了。”車豔豔道。
“白明教與中原井水不犯河水二十多年,姜教主擄來今屆武狀元屠三瓏的妻子與閒雲公子的義妹,這不是存心生事嗎?”唐家堡的老前輩道。
在寶座上的教主,理也不理他,逕自懶洋洋道:
“何哉,你過來。”
何哉一語不發,來到寶座的側邊。
“你說,左護法還活著嗎?”
“自然是活著。”何哉平板道。
“既然如此,你說為什麼她還不出現呢?”
“屬下不知。”
“難道要本教主一個個都殺了,她才會回來?”
屠三瓏皺著眉頭,上前一步,沉聲道:
“姜教主,皇甫澐確實已死,死因與我們無關,就算你想報仇,也找錯人了。你擄走屠某的妻子與閒雲公子的義妹,我們都可以不計較,只要能讓我們帶她倆走,今天的事都可以當作沒有發生。”
江無波瞟向鄧海棠,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