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什麼呢?還有什麼好問的呢?問他對唐家堡的千金感覺如何嗎?
這種話絕對是白問。
“也沒什麼,只是告訴你,我很好,不必擔心。”
公孫雲聞言,只是嘴角噙笑,滅了燭火。頓時,又是一片黑暗,他道:
“你回地牢後,運功一陣,這藥可以護住你心脈。”
“我還沒那麼弱……”她咕噥。
“我現在還不能帶你走。”他平靜地說道:“白明教膽敢在武狀元婚宴擄人,就是要驚動在場老前輩跟官員,如今他們正在山腳下,明天一早就會上山來。雲家莊有祖訓,不得插手江湖中事。我從未見過白明教教主,你曾提過他走火入魔,明天要是發生什麼事,你定是首當其衝,我不見得能護你周全,若是有人擊向你,至少,它能使你不損心脈。”
“你就為了送藥來?”
“……嗯。”
她笑了。“我明白了。”
他又抱著她一會兒,才道:“你保重,我送你回去。”
她應了一聲,忽地拉下他的頸子,摸上他的嘴角。
果然,嘴角未揚,是他一派帶冷的模樣。
剛才的春日融融原來是做給她看的,今晚他前來,怕是心神未寧,非要在第一時刻確認她的生死、她的安危吧?
當夜她與車豔豔打鬥,車豔豔手下天奴不少,有強有弱,打鬥不免有傷,留在院裡的血跡不少,只怕那時他盯著地上的血灘,推測這到底是誰留下的吧?
這種感覺,真的很陌生,但她內心卻莫名泛起喜悅。
她想,毒罌粟也有小小失去控制的時候……雖然他平常很盡責地散發他的毒素。她微地墊起腳尖,釋放小小的衝動,親上他的嘴角。
“這是最後一次。”他啞聲道。“以後不會再有這種事發生。”
這句話令她有些疑惑,但她沒有細問,只笑道:
“閒雲,現在我覺得,吃著雲家莊的養生飯菜也不錯。”
“以後你就知道苦頭了。”那聲音,終於隱著笑意。
接著,她被摟住,才一眨眼,她發現自己竟回到廳堂。頰面被他輕輕碰觸,突地穴道被點,她只能直挺挺的站在原地。
熟悉的氣息遠去,她卻面帶微笑。
一名廳外被解穴的教徒狼狽地奔進來,亮起火摺子。
“車護法!”
江無波眼珠骨碌碌轉著,瞧見天奴們跟車豔豔都被點住穴道。
那名教徒見狀,奔前先解了車豔豔的穴道。後者立即甩了他一巴掌。“一群廢物,讓人就這麼堂而皇之進來劫人……你還在?”
江無波眨巴眨巴地望著她。
車豔豔狐疑著,一一替其它天奴解穴,再來點開江無波的穴道。
江無波喘了口氣:“嚇我一跳,我以為是你點了我的穴……”
“我點你的穴做什麼?”
“當天你惋惜我不是男子,誰知你要做什麼?”
車豔豔瞪著她,而後轉頭怒聲道:
“還不快去查!把下山的路都封了,我倒想看看是哪個人膽敢上白明教來示威?把她先押回牢!” 翌日一早。
何哉洗去面上濃妝,還他本來面目。
鄧海棠瞪圓了眼。
“既然已等回姑娘,天賀莊也知道賀月華是天奴,我不必再隱藏了,今日之事將是最後的結束,至少,得以本來面貌面對。”他道。
江無波收回屬於她的玉簫,笑道:
“這又不是你我的最後一刻,你這麼從容就義做什麼?”
“姑娘又用錯詞了。”何哉跟著笑了。
車豔豔親自來領人,隨即美目暴睜。
“你是何哉?”
何哉冷麵以對。江無波要笑不笑的,現在車豔豔不知會不會懊悔,明明有個英俊的戰將型男子在她面前晃了十年,她卻一直沒發現。
“姑娘。”何哉瞪江無波一眼,喝止了她忍笑的目光。
他們三人被迫服下軟筋散,接著被帶往前廳。
來到正廳,她撩過紅豔的綢幔,發現要亮不亮的正廳裡,多了十幾名中原武林人士。
“在正廳的,都是些名聲高雅的武林前輩,廳外是年輕子弟,想來是要先禮後兵了。”何哉頭也不回,低聲跟她說著,同時有意無意,擋住她泰半身形。
她應了聲,思考著。難怪這些武林人士看起來至少有五十以上,屠三瓏也在場,他身穿百姓服飾,但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