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糖生怕他們找她賠醫藥費——美國公費醫院排隊可以等到病都痊癒了還輪不到自己,私人醫院看一次就足以破產。
她帶著小黑貓趁著混亂溜走了,一人一貓坐在公園的長椅上愁眉苦臉,心情沮喪。
她今年二十歲,來到異國他鄉尋找心裡的某個人,兩年光景,顆粒無收,為了一份洗盤子的工作和人爭執、乞求,這和她從前的夢想,從前想要過的生活一點都不一樣,然而她卻不曾後悔。
面對困境,她也沒想過要找誰傾訴,來美國將近兩年,她已經學會一個人,開心或者不開心。
唐糖和小黑貓相對無言一直坐到日薄西山,中間買了一次熱狗和牛奶,她把熱狗裡夾的半截香腸給了小黑子。這時她的手機鈴聲響了,是個陌生的號碼。
她有些奇怪地接聽,電話裡是一個明朗輕快的男聲:“嗨,你還記得我嗎?我以前在國內騎腳踏車時撞倒過你,你當時還哭了。你好,我叫王家安。”那人在未尾的時候自我介紹。
唐糖根本不記得王家安這個人,事實上心情惡劣的她想罵對方傻缺,都多久的事了,誰還記得曾經被撞的那一瞬間。
“我們剛剛見過面。”對方見她態度冷淡,鍥而不捨地努力拉近兩人的關係。
“哦哦。”唐糖敷衍道。
“你今天來我的餐廳找工作了的。”(未完待續。。)
第十章 最初的人思念至此(2)
唐糖本來無精打采,這時如臨死之人迴光返照一樣精神煥發,她真沒想到那個傢伙竟然神追蹤過來,肯定是要她賠錢!
大熱天的,唐糖覺得寒意漸濃。
“我沒錢!”她記起對方抓痕交錯的臉,直言不諱打消對方不切實際的幻想。
對方像是聽到特別好笑的事,忍不住笑出了聲:“我沒事,不用你賠償。我是想告訴你我決定錄用你。”
“哦。”唐糖反應平淡。
“然後,我想給你提供住宿的地方。”
“地點?”
“我家。”王家安一說出這兩個字,唐糖馬上沉默了。
他在電話裡尷尬地假咳了兩聲:“不是免費的啦,要收錢的。”
“多少。””唐糖不抱太大希望。她不是租不到房子,她只是沒錢。
王家安報出了一個難以想像的低價,說白了,等於給她白住。
面對“低價”這種“不可抗拒”的因素,唐糖終於動了心,她還沒有勇氣和那些乞丐一起睡馬路。
於是她迅速點頭答應了。
“但是請不要帶任何寵物。”
“為什麼?”
“不為什麼,我不喜歡小動物。”
唐糖嗤之以鼻,果然不是什麼愛心人士。
掛了電話,她低頭去看小黑貓,小傢伙也正端坐在她的腿上仰頭看著她,眼神純淨明亮,讓她想起小暖來。
她把它抱起與自己平視:“我才不會拋棄你呢。小暖。但是你要乖,咱們進了別人的地盤就要低調,不要被發現,聽見沒?”
小暖貓咪鄭重其事的喵了一聲。
唐糖把小暖貓咪藏在揹包裡,按照王家安在電話裡報的地址找上門來。
王家安開啟門把她讓進屋裡。
不大的兩居室裝修低調奢華。
他將手一指,輕飄飄地把帶衛生間和陽臺的大臥室讓給她,而他自己則住在書房裡。
唐糖疑神疑鬼地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土豪房東王家安,緊張兮兮地問:“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因為我是好人。”王家安笑得光明正大:“我不忍心看著一個女孩子流落街頭。”
儘管這個理由牽強又虛偽,但唐糖還是違心地接受了,並走進了房間。
主人心細。床上的用品全都煥然一新。似乎在儘量減小她的心理障礙。——沒有一個女孩子願意用留有陌生男孩子氣味的東西,特別是床上用品。
她把門關上,檢查小暖貓咪身上的傷,發現它有條腿折了。
唐糖想了想。用創可貼給它簡易地處理了傷口。然後把自己的衣物從行李箱裡拿出來掛在衣櫃裡。
她剛整理完。響起了敲門聲,唐糖慌忙把小暖藏進了床底,這才把門開啟。問:“有事嗎?”
“做好晚飯,想請你一起吃。”
唐糖一整天就吃了個熱狗,早就餓得有點眩暈,可沒有喪失理智:“你的‘請’是什麼意思?”
王家安也算善解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