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想到這位狂人,當下與北一輝進行了電話聯絡。之後,決定以皇道派成員、原教育總監真崎甚三郎作為實施昭和維新的“正義軍”首領,由他制定全部活動方針。但是,真崎顯然不是他們的理想中人。見事情鬧大了,真崎突然改變了態度,在陸相官邸作了20來分鐘的說教後表示:“各位如果繼續堅持下去,勢必成為皇軍的罪人,我勸你們還是歸順吧!”
說完這番出乎意料的話後,真崎怕沾上腥似地急忙離去。
接二連三遭拋棄,反叛的少壯軍官們處於進退維谷的境地。他們在佔踞的山王飯店和幸樂餐館上高高懸起了盲目信賴天皇的所謂“尊皇討好”的旗子,豈知就是天皇本人視他們為兇暴的叛徒並命令嚴加鎮壓,這真是莫大的諷刺!後來,一個被處死的叛亂軍官,曾在遺書中寫下這樣的話:“我無比仇恨天皇背棄我們的忠實的行為。”
就在叛軍一籌莫展之際,奉天皇大命實施討伐的隊伍,陸續從佐倉、甲府、宇都宮和高崎等地開進東京。28日夜間,集結在赤坂的叛亂部隊,已經處於坦克部隊的全面包圍之中。24000名步兵部隊也作好了戰鬥準備,預定於29日上午9時發動攻擊,赤坂附近的居民已受命撤離。
內外交困,使叛軍有些軍官開始動搖了。但是,“神一般的中隊長”安藤大尉堅持進行抵抗,使產生歸降念頭的人又縮了回去。
三宅板、山王一帶,叛軍部署了第一道抵抗防線。
29日晨,航空大廈的屋頂升起了“不要頑抗到底!”的標語,坦克部隊也開始行動,逐漸縮小了包圍圈,這時叛軍已成甕中之鱉。
當坦克的履帶聲,鳴響在安藤大尉等人踞守的山王飯店附近時,安藤命令30餘名士兵衝向電車道,一齊伏臥在坦克群的前面。
“反擊坦克是不會有什麼作用的,我們乾脆就讓它們從身上壓過去,讓我們以死來表示抗議。”安藤望著伏臥著計程車兵,堅定地說。
坦克在安藤等人跟前停下來了,只是撒了撒傳單就撤走了。這時安藤的頂頭上司、步兵第3聯隊所屬大隊長伊集院少佐跑過來,泣不成聲地對安藤說:“安藤君,你再聽我說一遍,停止無謂的抵抗,用自盡表示效忠吧!士兵實在可憐,命令他們回去吧!”
“我決不接受這樣的命令,沒有理由因為怕包圍和威嚇而表示屈服。我們的方法錯了,原以為打倒重臣、閣員就能實行昭和維新,事實上,應該在這之前先打倒內閣。孃的,讓我自盡,見鬼去吧!”
安藤面如土色,但態度堅決地吼道。
安藤的怒吼,清楚地表明這場震憾日本全國的大事變所必然發生的真相。長期以來,陸軍中的皇道派和統制派,互相對立,明爭暗鬥終於表面化。軍閥相互間的內訌,使皇道派終為統制派所降服。
皇道派是一種超現實的天皇親政論者,他們熱衷於形而上學的改革。與此相反,統制派則是合理主義者的集合體,反對發動政變,主張在維持軍事統制的前提下,實行合法的國家改造,所以也被日本人稱為政策派。統制派敵視皇道派,皇道派又以實力回擊統制派。1925年8月,皇道派的相澤中佐,光天化日之下在陸軍省內暗殺永田軍務局長就充分說明了這一點。永田鐵山被稱為日本陸軍中有名的秀才,又是統制派的巨頭,所以被皇道派視為眼中釘。但是皇道派殺害永田,並不能為政變開啟通道,今日“二·二六”事件的挫折再一次證明了這個事實。
飛機又一次在被包圍的叛亂部隊上空盤旋,拋撒傳單,大喇叭裡也在不斷地發出號召投降的喊話。
“戒嚴司令部29日上午8時55分發表告士兵書,內雲:敕命已頒,天皇陛下已有詔敕,你們真心誠意服從長官指揮,堅決執行命令這是對的。但是現在天皇直接命令你們回到原來部隊,如果堅持抵抗下去,勢必成為違抗敕命、罪不容誅的國賊。你們曾相信自己是正確的,然而,如今已知誤入歧途,就不該因為事情已到如此地步,或者強調情義而繼續頑抗。決不能留下叛逆天皇成為國賊的罪名,現在回頭還為時不晚,要立即停止抵抗,重返皇軍中來。如能這樣,以前的罪過將會得到寬恕,這不僅是你們的父兄也是全體國民的衷心期望。務望從速放棄現在的陣地,回到原來崗位!戒嚴司令官香椎中將。”
這篇告士兵書是由NHK愛巖山廣播電臺著名廣播員中術廣播的,他那充滿哽咽的語調,不但使平叛官兵為之深受感動,叛軍士兵更是為之落淚。
事變最終平息了,整個過程,沒有動用一槍一彈。官兵們一個個開始歸順,除了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