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給伯伯補衣服,彭德懷又囑咐她:“我幾次告訴你們別來了,你偏偏還來,現在我揹著‘裡通外國’的罪名,連下農村勞動的資格都沒有了。但我實在冤枉極了,這樣的冤枉要到何時才了結呢?”
彭梅魁擦擦眼淚,安慰伯伯:“我不怕,無論什麼情況,我都要來看伯伯。”
要做到這一點多不容易呀。即令如此,當時的彭梅魁也想不到她今後為實踐這句話,要拿出多大的勇氣!但她確確實實做到了。即使在最艱難的時候,她仍給彭德懷以親人的安慰和照顧。
1963年以後,彭德懷在吳家花園的生活顯得更加孤寂和冷清。哨兵的記錄本上,日常的記載只是“晚飯後彭鋼來了”,“早飯後彭鋼走了”,“彭梅魁來了”,“……彭梅魁走了”。
園內工作人員和警衛班黨組織開會不再通知他。每當黨小組開會的時候,他就在院子裡靜靜地散步,遠遠注視著開會處的燈光。他知道,這意味著已停止了他的黨內生活。
彭德懷這個高階黨校的特殊學員,現在是更加“特殊”了。不讓他去聽課討論,也不再有教員來輔導,只由校領導偶爾來過問一下,而且總是3個人一起來。回去還要追記他的談話向中央報告。
在1963年的一段時間裡,他用了許多時間寫《讀毛主席軍事文選筆記》。這一年,全國的經濟形勢繼續向他所希望的方向發展,全國的工農業生產恢復了好勢頭。他再不為經濟問題操心,仍然轉回到幾乎佔據了他整個生命的軍事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