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稱為《五四指示》。1943年1月,鄧小平在太行分局高幹會議的報告中,談到敵後困難時期的鬥爭時說:“特別是北方局、軍分會指出反蠶食鬥爭之後,收效很大。所以一九四二年五月以前,根據地還始終是退縮的,五月以後則完全改觀。”
令人痛心的是,左權沒有能夠看到《五四指示》開花結果。《五四指示》成為他為保衛根據地做出的最後一個重大貢獻。1942年,在向敵後的敵後進軍、打破敵人蠶食中,敵後武裝工作隊發揮了巨大的威力。
1941年11月北方局會議上,彭德懷在報告中,曾提出八路軍和游擊隊應有計劃地到敵佔區去組織秘密武裝的設想。這一設想在他的心中尚未形成具體的方案。他亟力要尋找一種方式來實現這一設想。
很快地,他從各地的經驗中找到了答案:
冀中區報告說,有的偵察員依靠群眾的掩護,可以在敵人警戒森嚴的保定城內一住就是好幾天。
三八六旅旅長陳賡告訴他,該旅有一個連,在太谷敵佔區活動了很久,從刺探情報到破壞交通等等,搞了很多名堂。冀南有一批幹部到北方局來學習,彭德懷問他們:“敵人封鎖那麼嚴,你們是怎麼跑來的?”幹部回答:“是從‘維持村’過來的,在那些村子裡,還可以召開抗日會哩!”
晉察冀軍區報告,1941年夏,軍區曾組織過一種宣傳隊,在武裝的掩護下,深入敵佔優勢的地方開展政治攻勢,名為武裝宣傳隊,取得了很好的效果“……
1942年1月,彭德懷向軍區、軍分割槽提出組織武裝工作隊到敵佔區活動的建議。2月,北方局和八路軍野戰政治部聯合下達了關於組織武裝工作隊的指示,規定每個軍分割槽(旅)要組織一個到兩個30人至50人的武裝工作隊,隊長和政委由政治上強、又懂得軍事、相當於地委或強的縣委書記的幹部擔任,另配以知識分子及懂日文日語的幹部。工作隊經過訓練,越過敵人的封鎖線,進入敵佔區或敵人的格子網內,發動群眾起來開展政治的、軍事的、經濟的、文化的全面的對敵鬥爭。
武裝工作隊使敵佔區的群眾抗日活動有了政治核心和武裝支援。這年春天,冀南區部分根據地被敵摧毀控制,但同時,在武工隊的支援下,這部分地區有一部分村莊的抗日政權,仍然公開存在。彭德懷對這一情況十分興奮,總結武工隊的經驗,給武工隊制定了更成熟的方案。對武工隊員的要求、數量,工作隊的性質、任務,到活動方法,應掌握的政策、紀律等都有明確的規定。最重要的是,武工隊由一般的宣傳抗日、調查敵情、保護民眾、打擊漢奸,進而至擔負起在被敵人蠶食變質的地區再度恢復抗日政權,建立隱蔽根據地的任務。
根據彭德懷擬定的方案,八路軍各部派出的大批武工隊,組織精幹、紀律嚴明,政治強、覺悟高,又熟諳軍事,每個隊員既是戰鬥員,又是指揮員、組織員,能打仗又能獨立做政治工作。他們潛越封鎖線,進入格子網,三、五人一個小組,分合自如,出沒無常。敵人找不到他們,他們卻和老百姓經常見面,和群眾一起創造出許多方法來與敵人進行明的、暗的、文的、武的各種鬥爭。如利用機會與日本士兵直接通話——上夜課;突襲佔領敵之會場,宣傳盟軍和我軍的勝利;訪問偽軍屬,透過偽屬給偽軍組織人員發“迴心抗日證”,記“善惡錄”等,促使其少做壞事,爭取進步;對破壞抗日的分子則發出警告。在八路軍和群眾的秘密幫助和爭取下,偽軍偽組織中的“兩面分子”實行“身在曹營心在漢”,採取許多辦法對付敵人。如敵人要偽軍放哨,“兩面分子”就盤假不盤真,放走抗日分子,卻故意與特務漢奸為難;敵人要偽軍去“掃蕩”,燒民眾屋,“兩面分子”不得已,就實行燒雜(豬羊圈、牛房等)不燒正(人居所);敵人到游擊區去清鄉“兩面分子”就把那裡的抗日干部弄到據點內去隱蔽;偽情報機構中的“兩面分子”,則向敵人報假不報真,或“借刀殺人”,以假情報打擊死心塌地的漢奸。為保護民眾,有時,抗日遊擊隊的秘密小組在敵崗樓附近四處打槍,叫各村偽情報點一致報告:八路軍大部隊來了!嚇得敵人不敢外出騷擾,群眾減少損失,抗日組織則可乘機活動。武裝工作隊在敵佔區和格子網裡組織起民眾的抗日自衛團體,由一村到數村,由數村到數十村,互相聯合,互相聲援,齊心對敵,神出鬼沒,妙計百出,攪得敵人驚恐不安,說:“皇軍大大的來,八路軍小小的有;皇軍小小的來,八路軍大大的有。”彭德懷對群眾的鬥爭智慧和膽量讚歎不已,收集了許多事例來研究總結,指導推廣。以上,就是他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