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採用圓周形或馬蹄形,以班排為單位,火力能互相交叉、互相支援。各個工事本身要能獨立”。“敵即包抄到側背,亦能與正面一樣,發揮防禦作用,我守兵並不必因之而恐慌”。
“控制強大的突擊隊(預備隊)於自己縱深側翼之適當地點,待敵向我包圍、暴露其側翼時,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段,給以猛烈的突擊;工事縱深內控制的預備隊,採取適時的配合,施行反突擊。這樣常常可以收到很大的效果。也只有這樣的防禦,才能完成殤御本身的任務,”
在這篇演說中,彭德懷還詳細論述了發動游擊戰爭與全民抗戰的意義和方法。
彭德懷的這篇演說發表後,曾被廣泛刊載,和他以前發表的《論游擊戰爭》一文,成為他在抗戰初期軍事思想的代表作,也成為抗日戰爭時期的重要歷史文獻。
1937年12月初,王明和康生從莫斯科飛回延安,中共中央政治局舉行會議。具有共產國際代表身份的王明,在會上批評了毛澤東的獨立自主的路線,提出“一切透過統一戰線,一切服從統一戰線”的主張。王明的發言使彭德懷第一次在一個重大的是非前保持了沉默。一邊是共產國際的指示,這在彭德懷當時的心目中,是應當遵從的;一邊是毛澤東,這是從遵義會議以來,使他越來越敬佩的、黨的事實上的領袖。一向對問題態度明朗,直爽敢言的彭德懷所以沉默,是因為他感到自己對這個問題還沒有成熟的看法。
但當王明對毛澤東以山地游擊戰為唯一方針的意見提出批評時,彭德懷錶示贊同。他認為,八路軍“在戰略上應該是運動游擊戰,在應用上要利用山地打游擊戰”。
彭德懷是八路軍的副總司令,在前方協助朱德總司令分管軍事工作,八路軍的作戰部署,多由彭德懷行之。毛澤東必須使彭德懷完全瞭解並執行他的戰略方針。在這次中央政治局會議以後,毛澤東和彭德懷詳細討論研究了八路軍4個月來的作戰情況,和華北戰場的形勢。毛澤東向彭德懷再次闡述了他在洛川會議上提出的游擊戰爭在抗日戰爭中的戰略地位和八路軍應採取的作戰方針。彭德懷以後回憶他對毛澤東制定的八路軍的戰略方針的認識過程時說:“八路軍應當是‘獨立自主的游擊戰爭,不放棄有利條件下的運動戰’。洛川會議這一原則指示是正確的。我在洛川會議是同意這一方針,可是‘在有利條件下的運動戰,,這一句是我加的,我也就老記得這一句。在一個時期中,運動游擊戰或者遊擊運動戰,把兩個概念主次不分的混淆起來。”
1938年5月,經過八路軍在華北戰場上8個月的戰爭實踐,毛澤東在其著名的《論持久戰》一書中明確提出八路軍在抗日戰場上的戰略方針是:“基本的是游擊戰,但不放鬆有利條件下的運動戰。”
從紅軍時代的運動戰向抗日遊擊戰爭的轉變是一個重大的戰略轉變。從認識上到實踐上完成這一轉變,賴於毛澤東正確的指導思想和八路軍在華北戰場上英勇戰鬥實踐的結合。在這一過程中,關於八路軍的作戰方針、戰略部署等重大問題的討論和決策,體現了毛澤東的遠見卓識,凝聚著中共中央政治局、軍委、八路軍前方將領的經驗智慧,也反映了當時黨的領導集團中民主討論,服從真理,集思廣益的良好氣氛。
1937年12月下旬的一天,彭德懷參加中共中央政治局會議之後,就要啟程回前方了,在延安城北門的宿舍裡,他看到了離別近lO年的妻於劉坤模。劉坤模泣不成聲,彭德懷安慰她:“這些年,你吃苦了咯!”
然而,他們未能團圓。1928年7月彭德懷在平江舉行起義後,劉坤模在國民黨官府的追查迫害下,經過7年的顛沛流離,無奈與人另組家庭,已經有了一個剛滿週歲的女兒。
他等了近lO年,她為他經受了多年的困苦。她沒有怨他,他又怎能怨她呢?
彭德懷回前方去了。臨行,他勉勵劉坤模好好學習,追求進步。
幾十年後,當彭德懷談起和劉坤模的這一段往事時,說:“這不能怪我,也不能怪她。”
1938年秋,彭德懷從前方再赴延安,參加中共第六屆第六次中央委員會。在這次會議上,王明受到了批評,毛澤東的抗日遊擊戰略和在抗日民族統一戰線中堅持獨立自主的方針取得完全的勝利。經過一年的實踐,中共中央委員會在上述重大問題上取得新的統一,增強了黨的團結,設在延安橋兒溝天主教堂內的全會會場,氣氛遠較去年的政治局擴大會議活躍開朗。
會場外,彭德懷還另有一番喜氛。
一天,彭德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