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漢,而不是一個只能縮在女人懷裡苟活於世的懦夫!你還記不記得我們的誓言,還記不記得我們為了爭奪一個班長的職位,就敢在氧氣不足的高原上透過放血來激發自己的潛能?如果你註定要這樣猥猥瑣瑣的終其一生,我寧可你當時就死在了戰場上!”
面物件野獸一樣瘋狂的長孫庭我放聲大哭,拚命掙扎可是全身發顫根本沒有力氣掙脫他的束縛,我哀求的望著卜善娜,期望她來救我。看到卜善娜神色連變,長孫庭猛然暴喝道:“如果你希望一個可以成為蓋世英雄的太陽,變成一隻只敢躲在陰暗處的螢火蟲你就站起來阻止我吧!象這樣一個垃圾留在你的身邊能帶給你什麼?真正的傅吟雪已經死了,被眼前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混蛋給殺死了,只有殺掉這個混蛋才能讓真正的傅吟雪活回來!”
在極度驚惶中我猛然張嘴狠狠咬到長孫庭的手臂上,長孫庭毫不動容死死盯著我,任由我的牙齒深深陷入他的肌肉,他冷聲道:“好喝嗎?這就是血的味道,這就是一個戰士的氣息,你本來也擁有這種東西,只是暫時迷失在記憶的深處。如果我的血能讓你重新找到一條心靈的通路,那你就用力吸!”
我疑惑的抬起頭,凝望著長孫庭的雙眼,慢慢的鬆開牙齒,伸臂抱住他。長孫庭本能的伸出兩隻胳膊想回抱住我,他的手伸到半空猛然一頓,然後重重推到我的身上,冷然道:“我的兄弟是傅吟雪,不是你這個謀殺了他的混蛋!不要試圖在我身上找什麼所謂的安全感,如果想苟活下去,有那個喜歡你本身又夠力量的笨蛋女人就足夠了!楊清,我們走!!!”
楊清望著我嘴唇蠕動了好幾次欲言又止,最後終於長嘆一聲,把一束從野外採摘的野花放到我的床前,低聲道:“大哥保重!”然後緊跟著長孫庭頭也不回的走掉了,望著他們兩個慢慢遠去的背影,我伸出雙手嘴裡嗬嗬有聲,雖然我還沒有記起他們的任何事情,但是我本能的感覺到,隨著他們的遠去,我已經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些東西。
一雙手臂從背後溫柔的環上我的腰,卜善娜將頭貼到我的背部,輕聲道:“吟雪你不要傷心,你還有我。”在這一刻我心象被什麼鋒銳的東西狠狠紮了一下,因為我突然想起來,每當我在夜裡醒過來的時候,都能看到她就連睡夢中都不斷滲出的淚水,那些淚水是為我流的,還是為那個已經不存的另一個我……真正的傅吟雪而流淚?
“三個月了,你的身體已經基本康復了,看今天真是一個好天氣,不如我帶你出去散散心吧!你還是第一次來拉薩吧,這裡實在是一個很有趣的地方呢。”
要是在平時,我一定會因為這難得的放風而歡呼雀躍,但是這一次我無論如何也高興不起來,在卜善娜的幫助下我換上一套肥大的便裝,跟著她慢慢走出醫院,爬上了她的悍馬軍用吉普車。
將汽車停在一個繁華的鬧市外,卜善娜牽著我的手帶著我慢慢遊玩,猛然間面對這麼多人,我膽怯的附在卜善娜的身後,目不斜視的亦步亦趨,在外人眼裡看來,我們就象是最親密的戀人,連走路都捨不得分開。不斷有人用不熟練的漢語向我兜售:“來看看吧多漂亮的哈達啊,只需要十塊錢一條,這樣的哈達不但代表了最純潔的友誼,也代表了最純潔的愛情,買上一條送給自己心愛的姑娘吧,一定可以獲得她最歡樂的笑容!”
有個身披藏袍的男人擺了一個小攤,他拎著一個小巧的法輪左轉又轉的叫道:“來瞧一瞧看一看了,經過高僧開光的法輪,使用它可以幫人寧定心神,只要拿著它左轉三圈右轉三圈,就可以一覺睡到大天亮。”感受到卜善娜關注的目光,這個男人露出一個笑容大聲道:“這位解放軍同志來看看吧,活佛會保佑您和您最心愛的人。”
這樣破綻百出的滿篇胡話居然打動了卜善娜,最後我們兩個人一人手裡拿了一個小法輪,離開了這個攤子,留下一臉笑容的標準奸商。
走到一家藏族飯店時,裡面飄出的香味讓我停住了腳步,卡善娜向裡看了一眼道:“是酥油茶,你是不是想嘗一嘗?”
我用力的點頭,可是任憑卜善娜怎麼說我也不願意走進那間飯店,卜善娜只有無奈的道:“那我進去買上一份酥油茶,你就站在這裡哪也不要去!”
一等卜善娜踏進飯店,我就順著原路向回跑,氣喘吁吁的跑到一個攤位前,我哆哆嗦嗦的從上衣口袋裡摸出一張鈔票,為了怕我們在人群中走失,卜善娜特意給我了一百元錢和一張寫著醫院地址和她聯絡電話的紙條,這樣我至少還可以叫上一輛計程車自己趕回醫院。
“抓住他,有人搶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