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2 / 4)

小說:水滸後傳 作者:開蓋有獎

中間,李俊問起近日朝中的事,安道全道:“燕雀處堂,不知禍到。君臣宴樂,盜賊竊發,嚴刑重賦,上下欺蔽,是以天災疊見,人心思亂。又聽童貫引用趙良嗣之計,通連大金夾攻遼國,恢復幽燕之地,不日用兵了。”李俊道:“遼國自我們徵伏之後,約為兄弟,相安無事。何必遠交近攻,致啟禍端!恐強鄰生釁,日後悔之何及!”安道全道:“便是高麗王,倒也識見宏遠。道大宋與遼百年和好,唇齒相依,不宜改圖,養虎自衛,要小弟回朝奏諫。我思量不在其位,不謀其政,當國大臣並無遠慮,微賤之士何敢妄言?今日在這裡偶言談及,一到東京便箝口結舌了。”

那盧師越在旁,再不開口。原來那廝是個陰險之徒,本是撐布傘賣藥的,投蔡京門下,濫廁太醫院中。一向妒忌安道全本領高妙,見與李俊譏刺朝政,暗記在心。

李俊道:“我草創這個所在,卻也自在。暹羅國內,亦少明醫,先生何不住下,同敘向日情誼,省得回京受那奸黨的氣!”安道全道:“奉旨欽差,必要覆命。”李俊道:“假如淹沒海中,哪個去覆命?待盧兄去繳旨,只說死了,再沒有查帳處。”安道全道:“若果然淹死,便沒得說。幸而更生,若說是死,這是欺君了。”李俊道:“既然如此,不敢曲留。寬住幾日,待我安排行李船隻,相送便了。”安道全稱謝。當夜酒散就寢。

次日安道全道:“大哥大才,必有大福。小可的‘大素脈’能定窮通壽夭,試一診視。”李俊笑道:“一勇之夫,放膽做去,禍福在所不較!”就伸手過來,安道全凝神定想診了一會,又換過那手,亦診一會,稱賀道:“神全氣厚,脈秀絡清。必居南面之尊,自有非常富貴。昔日宋公明亦曾診過,原說他福基淺薄,果不令終。”李俊道:“任所非常富貴,大碗酒、大塊肉是有的吃的。”樂和、盧醫官都笑起來。

住了十餘日,盧師越歸家念切,催促起行。安道全要辭別,李俊把救撈的行李貨物一一檢還,又制一套衣服,白金三百兩為贈,盧醫官也送二十兩銀子。高麗國人留下另自遣回,東京來的一同上船。安道全致謝不已,說道:“盧寅翁管家還在,我一個小廝卻淹死了,到東京原是隻身。”李俊道:“身邊乏人,我這裡送一個伏侍。”安道全道:“不消,路上有盧寅翁挈行,到京一向與蕭讓、金大堅同寓,有人使喚。”兩人辭別而行。樂和送至海口,取出一封書信,說道:“先生到登州上岸,少不得從登雲山過,相煩寄與我姐夫孫立,不知使得麼?”安道全道:“這是順路,有什麼使不得?”笑道:“前日杜興寄到東京,為你牽累;今送到山寨,難道也把我解開封府不成?”接過藏在身邊,分手而去。

金鰲島的水手慣行海道,認得路徑,識得風色,不消三五日,早至登州岸口。發上行李,打發船回去。僱兩乘小轎,安道全、盧師越坐了,腳伕挑了行李,行過六十里,便是登雲山路口。轎伕道:“此間悄悄過去,不要驚動了山寨裡好漢!”安道全道:“不妨,我正要會他們哩。”說聲未絕,一棒鑼鳴,早擁出三五十嘍囉,喝令住轎。盧醫官在轎內發抖不止,幾乎攧了出來。安道全道:“不要囉唣,我來會孫頭領的!”嘍囉道:“既是會頭領,我等引路。”

一行人到了寨口,嘍囉報知。孫立出來迎接,到聚義廳上,逐位見過,安道全不認得欒廷玉、扈成,眾人不認得盧醫官,互通了姓名坐下。孫立道:“先生一向在東京,必是安樂。今日何幸至此?”安道全將奉敕到高麗醫好國王的病,海中翻船遇了李俊,救在金鰲島住了多時,今去回京覆命,樂和寄書,故來探問。遂取書信與孫立。拆開看過,孫立道:“那樂和舅久無音耗,原來他們做下這般大事業!”扈成介面道:“我曾飄洋到暹羅國,那金鰲島果是個好去處。”安道全道:“孫大哥,你還不知,前日杜興寄書到東京,受了無窮的累。”孫立急問:“怎的受累?”安道全備述前事,笑道:“我今日寄書來,卻是無礙的。”阮小七大叫:“快活!我們弟兄都起事了!安先生,你不消到東京,住在這裡,正用得著。我前日吃多了牛肉白酒,腹中作脹,幾乎死了。倘再發作起來,哪裡尋你?”安道全未及回答,盧師越離家已久,歸心如箭,恐怕淹留,連忙催促安道全匆匆作別。阮小七心中焦躁,立起身來,劈胸揪住盧醫官,圓睜怪眼,喝道:“你這舍鳥!這是甚麼所在,容你放屁!”安道全慌忙勸阻道:“兄弟不可!這是欽差的官員,休得粗魯。”阮小七一發吼道:“莫說這個不入流的小人,就是趙官家觸犯了老爺,也吃我一頓拳頭!”欒廷玉道:“不可胡說!安先生要去,豈能強留?只是今日天晚了,權宿一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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