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大概是不諳文壇登龍術,不會吹拍,所以沒有能獲得什麼名聲,只浮沉於中學教師中。從那以後,我再也沒得到他的訊息。 電子書 分享網站
回憶北園山大附中(5)
高中教員介紹到此為止。
我們的校舍
校舍很大,據說原來是一所什麼醫學專科學校。現在用作高中的校舍,是很適當的。
從城裡走來,一走進白鶴莊,如果是在春、夏、秋三季,碧柳撐天,綠溪潺湲,如入圖畫中。向左一拐,是一大片空地,然後是坐北朝南的大門。進門向左拐是一個大院子,左邊是一排南房,第一間房子裡住的是監學。其餘的房子裡住著幾位教員。靠西牆是一間大教室,一年級三班就在那裡上課。向北走,走過一個通道,兩邊是兩間大教室,右手的一間是一班,也就是我所在的班;左手是二班,走出通道是一個院子,靠東邊是四班的教室。中間有幾棵參天的大樹,後面有幾間房子,大清國、王崑玉和那位翰林住在裡面。再向左拐是一個跨院,有幾間房子。再往北走,迎面是一間大教室,曾經做過學生宿舍,住著二十多人。向東走,是一間教室,二年級的唯一的一個班在這裡上課。再向東走,走過幾間房子,有一個旁門,走出去是學生食堂,這已經屬於校外了。回頭向西走,經過住學生的大教室,有一個旁門,出去有幾排平房,這是真正的學生宿舍。校舍的情況,大體上就是這個樣子。應該說,裡面的空間是相當大的,住著二三百學生並無擁擠之感。
學校管理和學生生活
現在回想起來,學校的管理是非常奇特的。應該有而且好像也真有一個校長;但是從來沒有露過面,至於姓什麼叫什麼,統統忘掉了。學生們平常接觸的學校領導人是一位監學。這個官銜過去沒有碰到過,不知道是幾品幾級;也不知道他應該管什麼事。當時的監學姓劉,名字忘記了。這個人人頭極次,人緣不好,因為幾乎全禿了頂,學生們贈以諢名“劉禿蛋”,竟以此名行。他經常住在學校中,好像什麼事情都管。按理說,他應該是專管學生的操行和紀律的,教學應該由教務長管。可是這位監學也常到課堂上去聽課,老師正在講課,他站在講臺下面,環視全室,面露奸笑,感覺極為良好,大有天上天下,唯我獨尊之勢。學生沒有一個人喜歡他的,他對此毫無感受。我現在深挖我的記憶,挖得再深,也挖不出一個劉禿蛋到學生宿舍或學生食堂的鏡頭。現在回想起來,這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情。足見他對學生的生活毫無興趣,而對課堂上的事情卻極端注意。每一個班的班長都由他指定。我因為學習成績好,在兩年四個學期中,我始終被他指定為班長。他之所以這樣做,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無非是想拉攏我,做他的心腹,向他打小報告,報告學生行動的動向。但是,我鄙其為人,這樣的小報告,一次也沒有打過。在校兩年中,僅有一次學生“鬧事”的事件,是三班學生想“架”(當時的學生話,意思是“趕走”)一位英文教員。劉禿蛋想方設法動員我們幾個學生支援他。我終於也沒有上他的圈套。
我無論怎麼想,也想不起學校有一間辦公室,有什麼教務員、會計、出納之類的小職員。對一所有幾百人的學校來說,這應該是不能缺的。學校是公立,不收學費,所以沒有同會計打過交道。但是,其他行政和教學事務應該還是有的;可我無論如何也回憶不起來了。
至於學生生活,最重要的無非是兩項:住和吃。住的問題,上面已經談到,都住宿舍中,除了比較擁擠之外,沒有別的問題。吃是吃食堂,當時叫做“飯堂”。學校根本不管,由學生自己同承包商打交道。學生當然不能每人都管,由他們每月選出一名伙食委員,管理食堂。這是很複雜很麻煩的工作,誰也不願意幹。被選上了,只好幹上一個月。但是,行行出狀元。二年級有一個同學,名叫徐春藻,他對此既有興趣,也有天才。他每夜起來巡視廚房,看看有沒有廚子偷肉偷糧的事件。有一次還真讓他抓到了。承包人把肉藏在醬油桶裡,準備偷運出去,被他抓住,罰了款。從此伙食質量大有提高,經常能吃到肉和黃花魚。徐春藻連選連任,他樂此不疲,一時成了*人物。
回憶北園山大附中(6)
我的生活和學習
關於生活,上面談到的學生生活,我都有份兒,這裡用不著再來重複。
但是,我也有獨特的地方,我喜歡自然風光,特別是早晨和夜晚。早晨,在吃過早飯以後上課之前,在春秋佳日,我常一個人到校舍南面和西面的小溪旁去散步,看小溪中碧水潺潺,綠藻漂動,顧而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