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部分(2 / 4)

小說:戰國策 作者:愛之冰點

鬥併吞,相詐相傾,機變之謀,唯恐其不深;捭闔之辭,唯恐其不工;風聲氣習,舉一他而皆然。間有持論立言不戾乎正,殆千百而一二爾。若魯仲連蓋絕出者,然其排難解紛,忼慨激烈,每因事而發,而亦未聞其反正明本,超乎事變之外也,況其下者乎?當是之時,本仁祖義,稱述唐、虞、三代,卓然不為世俗之說者,孟子一人而已。求之是書無有也。荀卿亦宗王者,今唯載其絕春申之書,而不及其他。田子方接聞孔氏之徒,其存者僅僅一言。又何略於此而詳於被邪?《史》莫大於《春秋》,《春秋》善惡兼書,而聖人之心,則欲寓褒貶以示大訓。是書善惡無所是非,而作者又時出所見,不但記載之,為談季子之金多位高,則沾沾動色;語安陵嬖人之固寵,則以江乙為善謀,此其最陋者。誇從親之利秦兵不出函谷十五年,諸侯二十九年不相攻,雖甚失實,不顧也。廁雅於鄭,則音不純;置薰於蕕,則氣必奪。善言之少,不足以勝不善之多。君子所以舉而謂之邪說者,蓋通論當時習俗之敝,舉其重而名之也。近代晃子《讀書志》,列於縱橫家,亦有見者。且其所列,固有忠臣義士之行,不繫於言者。而其繼春秋,抵秦、漢,載其行事,不得而廢,曾氏固已言之,是豈不知其為史也哉?

竊謂天下之說,有正有邪。其正焉者主於一,而其非正者,君子小人各有得焉。君子之於是書也,考事變,究情偽,則守益以堅,知益以明。小人之於是書也,見其始利而終害,小得而大喪,則悔悟懲創之心生。世之小人多矣,固有未嘗知是書,而其心術行事無不合者。使其得是書而究之,則將有不為者矣。然則所謂明其說於天下,為放絕之善者,詎可訾乎?

吳師道姚序跋

(一)

頃歲,予辨正鮑彪《戰國策注》,讀呂子《大事記》引剡川姚宏,知其亦注是書。考近時諸家書錄皆不載,則世罕有蓄者。後得於一舊士人家,卷末裁李文叔、王覺、孫樸、劉敞語。其自序雲,嘗得本於孫樸之子慤。樸元祐初在館中,取南豐曾鞏本,參以蘇頌、錢藻、劉敞所傳。並集賢院新本,上標錢、劉校字,而姚又會稡諸本定之。每篇有異及他書可證者,悉還於下。因高誘注,間有增續,簡質謹重,深得古人論撰之意,大與鮑氏率意竄改者不同。又云,訪得《春秋後語》,不為無補。蓋晉孔衍所著者,今尤不可得,尚賴此而見其一二,詎可廢耶?考其書成,當紹興丙寅,而鮑注出丁卯,實同時。鮑能分次章條,詳述注說,讀者眩於浮文,往往喜稱稱道;而姚氏殆絕,無足怪也。

宏字今聲,今題伯聲甫,待制舜明廷輝之子,為刪定宮,忤秦檜,死大理獄。弟寬令威、憲令則,皆顯於肘。其人尤當傳也。

餘所得本,背紙有寶慶字,已百餘年物,時有碎爛處。既據以校鮑誤,因序其說於此。異時當廣傳寫,使學者猶及見前輩典則,可仰可慕雲。至順四年癸酉七月吳師道識。

(二)

右此序題姚寬撰,有手寫附於姚注本者。文皆與宏序同,特疏列逸文加詳,考其歲月則在後,乃知姚氏兄弟皆嘗用意此書。寬所注者,今未之見,不知視宏又何如也?因全錄著之左方,以俟博考者。吳師道識。

陳祖仁戰國策校注序

至正初,祖仁始登史館,而東陽吳君正傳實為國於博士。吳君之鄉,則有丁文憲、何文定、金文安、許文懿諸先生所著書,君悉取以訓詣生,匡末學。後君歸丁母艱,病卒。祖仁亦嘗聞君校注《國策》,考核精甚,而惜未之見也。今季夏,浙西憲掾劉瑛廷脩,隨僉憲伯希顏公來按吳郡。一日,囊君所校《策》來言曰:“正傳吾故人,今已矣,不可使其書赤已!吾嘗有請於僉憲公,取於其家,且刻梓學宮。君宜序之,幸勿辭!”祖仁竊惟古之君子,其居家也本諸身,其居官也本諸家,其訓人也本諸己,其安時也本諸天,文其餘也,而況於言乎?是故不以言為上,而後之為言者,莫能上也。不以計為高,而後之為計者,莫能高也。

周衰,列國兵爭,始重辭命,然猶出入《詩》、《書》,援據遺《禮》,彬彬焉先王流風餘韻存焉!壞爛而莫之存者,莫勝於戰國。當時之君臣,惴惴然惟欲強此以弱被;而遊談馳騁之士,逆探巧合,強辯深語,以鬥爭諸侯,矜讋妻子。雖其計不可行,言不可踐,苟有欲焉,無不售也;苟有隙焉,無不投也。卒之諸侯不能有其國,大夫不能有其家,而蘇秦之屬不旋踵,勢敗而身僨。由此觀之,非循末沿流,不知其本故耶?

是《策》自劉向校定後,又校於南豐曾鞏。至括蒼鮑彪,病高註疏謬,重定序次,而補闕刪衍,差失於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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