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又是怎樣的一種刺激?”心裡越來越難過了,不想提這些的,可還是忍不住地想知道。
他沉默了幾秒鐘,輕輕鬆開了我,卻仍抓住我的肩,讓我正面對著他。
“夏紅燕還對你說了什麼?她說的話傷害了你,是麼?”
“沒有,她沒有傷害到我,我不是那麼容易被傷害的人。”我的語氣冷了硬了,“我只是不明白,為什麼夏紅燕那樣的女人,你都會和她……”我哽住了,不想再說下去。
他又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慢慢說道:“別看不起夏紅燕,其實,她是一個很可憐的女人。”
可憐?她會是個可憐的女人?腦海裡浮現出夏紅燕那張冷漠高傲的臉,那輕視的眼光,鄙夷的笑容……他竟會覺得她可憐?心裡猶如被針紮了一下,我掙開了他抓住我肩的雙手,側過身去,不想再面對他。
感覺到他一直在凝視著我,我僵硬地坐在那兒,不去看他一眼。我怎麼會愛上了他?明知這樣的男人不能愛,為什麼最終還是愛上了他?
“夏紅燕以前是市郊農村裡一戶農民的女兒,後來到市裡來打工,因為長得很漂亮,很快就嫁給了一個有錢人。”他斜靠在椅子裡,仍然在看著我,也不管我愛不愛聽,兀自地說著,“而這個有錢人表面上是做著正經的生意,事實上他和我們一樣,也有著自己的組織和地下產業,如果我沒猜錯,他地下經營的很可能是毒品。”
我倒抽了一口冷氣,不能置信地看著他。販毒?那是違法犯罪的呀,夏紅燕的丈夫居然是做這樣種生意的嗎?如果真是這樣,夏紅燕也的確算得上可憐了,她一定會為此天天擔驚受怕,心驚肉跳的吧?此刻的我,好象已經開始心驚肉跳了。
“其實這倒沒什麼,讓夏紅燕不能忍受的是她丈夫本人,如果不是認識了夏紅燕,我也不會知道那個表面看起來再正常不過的男人,其實是個有缺陷的極不正常的男人。”
不正常?什麼樣的男人才會是不正常的?我不明所以地看著他,開始對夏紅燕的故事感興趣了。
“夏紅燕曾哭著對我說,她結婚六年了,從沒有享受過一天做女人的快樂,她的丈夫不但是個嚴重的性無能患者,而且還有極端的性虐待行為,整整六年,她被他折磨得幾欲崩潰,無數次地想到了死,卻又沒有那個勇氣。我也看到了,她的身上佈滿了深深淺淺新舊交疊的傷痕,一個女性嬌嫩的胴體被折磨傷害成那個樣子,難道不值得人心痛和可憐嗎?”他停了下來,望著我,眼神裡有的是同情與憐憫。
我的心被深深地觸痛了。夏紅燕,那麼冷傲的女人,她的內心裡卻充滿了無法言喻的傷痛,那麼讓人同情,我真的不該看不起她。
“那個男人簡直是個魔鬼!”心裡感到害怕,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可怕的人?
“這個世界比你所看到的複雜可怕的多,而人心也遠不是你想象得那麼簡單。”他靜靜地看著我,伸手愛惜地撫了撫我的臉頰。
“那,夏紅燕為什麼不離開那個可怕的男人呢?她可以不用依賴他的。”我的確不能明白別人的心意,如果是我,堅決不會再和那樣的男人生活在一起。
“那種人你以為說離開就能離開的麼?那需要勇氣,還需要時間,就算夏紅燕脫離了他的魔掌,也不一定能得到真正的自由,除非是那個男人厭倦了,她才能得到真正的解脫。”他頓了一下,又斜靠在椅子裡,“不過,夏紅燕還是下決心和他離婚了。”
“真的麼?那就好了呀!”真奇怪,我竟會為那個女人感到高興。
“是,那就是前不久的事,所以,我懷疑,”他沉吟了一下,“我所受的傷就是拜她丈夫所賜。”
“啊?”我又倒抽了一口冷氣,“你是說,她丈夫知道了你和她……”我說不下去,心裡又是害怕又是不舒服。
“他一定知道,所以才想給我點兒教訓,”他說著,竟輕笑了一聲,彷彿無所謂似的,“幸虧我躲得快,否則一條胳膊就沒了,我想他原本準備卸掉我一條膀子的。”
我駭然,心裡越來越覺得恐懼,這些人真的是什麼都敢做的,甚至是殺人!
“你……你打不過他嗎?”聲音都害怕得有些顫抖。
“不是他本人,是他花錢僱的人,他不用出面的,只須花錢就可以達到目的。”他又是輕聲地笑。
“你……你不怕麼?”愛上這樣的人,我也要為他擔驚受怕了,可我已經愛上了他,怎麼辦?
“沒什麼好怕的,在這條道上已經混了這麼久,對這些早覺得無所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