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別急,馬上就到了。”
車子終於開進醫院,他抱著蘇茜就往裡面跑,醫生、護士都跑出來了,一片忙亂,蘇茜終於被推進了急救室。
看著急救室上的紅燈,心裡略微地鬆了一口氣,腿發軟,再也站不住,一雙硬實有力的手臂立刻扶住了我。
“別害怕,”好溫柔好安慰的聲音,“不會有事的,你先坐一會兒。”
他扶著我坐了下來,我看著他,心裡說不出的感激。在這一刻,我才知道自己有多脆弱,才知道是多麼需要幫助。
“彆著急,醫生會救她的,你看你,滿臉的汗。”他伸出手來輕輕擦去我臉上的汗珠,而他自己,他的額頭上也滿是汗水。
轉過頭又看了看急救室大門,不急?怎麼能不急?蘇茜流了那麼多血,從小到大從沒見過那麼多的血,好嚇人,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甚至他的身上都染滿了血跡,怎麼能不急?
“蘇茜到底怎麼了?她怎麼會流那麼多的血?”望著急救室的大門,心裡“撲通撲通”地跳,又回過頭望著他。
“她可能是大出血,具體情況只有醫生知道了。”他看著我,又安慰地撫了撫我的頭髮。
大出血?怎麼會大出血的,到底是怎麼了?
“外面那輛車牌號51082的車是你的嗎?”一個嚴厲的聲音忽然在身旁響起。
我嚇了一跳,轉過頭去,兩個穿著筆挺制服的交警氣喘吁吁地站在那兒,目光嚴厲地盯著我們。
“那是我的車,怎麼了?什麼事?”他站了起來,向那兩個交警走過去。
“你的車一路闖紅燈,而且超速行駛,嚴重違反了交通規則,你自己還不知道麼?”其中一個交警皺著眉頭說道,“我們騎著摩托車都差點沒追上你,把你的駕照和行駛證拿出來。”
“不要!”我慌忙跑過去,“他是幫我,我朋友病了,有生命危險,要急著送醫院,所以才會闖紅燈的,交警同志,你們可以通融一下嗎?”
兩個交警上下打量了我們一下,注意到了我們身上的血跡,沉吟了一會兒,才說道:“即使是特殊情況,也還是違反了交通規則,我們必須按章辦事,但可以從輕發落,所以,你還是要跟我們回去一趟。”
“那好吧,我跟你們走一趟。”他點頭說道。
“哎!”我著急地抓住他,這個時候,我六神無主,真的需要有人陪在我的身邊。
他回過頭,朝我一笑:“別擔心,我很快就回來,倒是你,”他不放心地看著我,“一個人行嗎?”
我只好點點頭,卻不願鬆開抓住他衣袖的手。
“那好,有事給我打電話。”他輕輕拍了拍我的手,給了我一個安慰的眼神,轉身跟交警走了。
他一走,就覺得心裡象少了根主心骨似的,心神不寧……你怎麼了?宋巧然!心裡猛地一懍,忽然清醒了似的。我怎麼了,怎麼會這樣,我竟是在依賴他了,竟變得怎麼脆弱了,爸爸媽媽去世的時候,我都不是這樣啊,我不是一直很堅強,很冷靜,很獨立的嗎?怎麼……
急救室上的紅燈滅了,大門開啟,蘇茜終於出來了。我忙衝了過去,大聲叫著她的名字。
“別吵她了,她很虛弱,需要好好的休息。”醫生從急救室裡出來,對著我說道。
“醫生,”我忙跑到醫生面前,“我朋友她……沒事了吧。”
“還好送來的及時,否則……”醫生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看著我,眼光忽然嚴厲起來,“你們這些女孩子,簡直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那些墮胎藥物怎麼能不遵醫矚就隨便亂吃的?真是無知!”
腦袋裡“轟”的一下,我呆住了。墮胎?蘇茜吃了墮胎藥?怎麼會?她怎麼會……
守在蘇茜的病床邊,看著那張比被單還要蒼白的臉,蘇茜,活潑俏麗、乖巧可愛的蘇茜,這一刻,卻是這樣地憔悴又虛弱,插著輸液針頭的手涼冰冰的,沒有一點熱氣。怎麼回事?究竟怎麼回事?她還是懷孕了,她最擔心最害怕的事還是降臨到了她的頭上,不是說在和曹宇鬧彆扭嗎?不是說都要分手了嗎?
我看著蘇茜,那張昏睡的臉,那眉頭總是散不開的微蹙著,臉頰嘴角總凝結著一抹解不去的痛苦,蘇茜,她的內心是在受著煎熬嗎?即使是在昏睡中,都無法擺脫的煎熬……
蘇茜的父母聞訊趕來了。一看到女兒的樣子,蘇媽媽幾乎暈了過去,蘇爸爸急得直搓手,亂了好半天,蘇爸爸才問我究竟是怎麼回事,我不敢說,什麼也不敢說,這怎麼說得出口,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