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當口,懸掛在神案後頭的河神畫像突然出萬丈光芒,讓在場的人都睜不開眼睛。
當光芒慢慢減弱,眾人便親眼看到原本在畫像裡頭的河神大人居然慢慢地走了出來,個個先是目瞪口呆,接著趕緊跪在地上,有的雙手合十,口中唸唸有詞,有的磕著響頭,祈求平安。
“是河神大人……”
“大家快跪下來磕頭……”
“河神大人現身了……”
寒璟一身盔甲,腰間繫著寶劍,若隱若現的浮現在半空中,當他目光凜冽地朝住持等人瞪去,頓時讓他們兩腿發軟,坐倒在地。
“漳縣縣令何在?”他冷怒地開口。
“本官在。”縣太爺既緊張又榮幸地來到寒璟面前跪下。
“這些惡人假冒本神的名義,在此地招搖撞騙,罪不可恕,立即將他們捉拿治罪,並把香油錢全數還給百姓。”寒璟嗓音極冷,讓眾人不禁打了個哆嗦,全都震懾於其神威之下。
“本、本官即刻就辦……”縣太爺可不敢說個不字。
跌坐在地上的住持可沒想到真的有河神存在,連一聲都不敢吭,和其他同夥一起被衙役拖出了河神廟。
“相公……”陳氏啜泣地喚道。
婉兒看著喚了好幾年爹的男人被抓走了,心裡也很難過,連忙代為求情。“河神大人,請給我爹一個機會……”
“這就要看他肯不肯改過自新,重新做人了。”寒璟照著明月事先擬好的臺詞,把戲演完。“往後這間河神廟就由你們母女來管理,也是為了替他贖罪,不要再讓同樣的事發生。”
“是,河神大人。”婉兒用袖口抹著淚,用力點頭。
寒璟冷冷地開口。“漳縣縣令……”
“本官在。”
“青河之所以會發生水患,是因為河道淤塞所致,即刻上奏朝廷,儘快派人前來處理,便能早日解決,還有……本神已經娶妻,別再每十年就把一名閨女扔進河中,此種迷信得要徹底根除,別讓本神再為無辜枉死的人命扛下罪名,否則饒不了你。”寒璟語出威嚇地說。
“是、是,本官明白了,本官即刻上奏朝廷。”
在場的信眾和香客聽了這席話,不禁喜極而泣,往後不必擔心自己的女兒被選上,不得不嫁給河神為妻。
就在一道光芒閃過之後,寒璟的身影消失了。
“多謝河神大人……”
在場所有的人馬上朝河神的畫像跪拜啊首。
而在此時,等在廟外不遠處的明月一點都不擔心,因為寒璟既然答應了,自然就相信他會把事情辦妥。
“……照你的意思全都說了。”依然一身盔甲的寒璟出現在她面前。
她粲然一笑。“辛苦你……”
“哼!”要不是為了明月,他連管都不想管。
明月再次上下打量他。“看你這身打扮,我可以非常肯定以前曾經見過你,可是又想不起來是在什麼地方……”
“以前?是指何時?”
“就是想不起來……”明月總覺得腦海中有什麼呼之欲出,只差一步便能想起來,索性兩手捧著寒璟的臉龐,再仔細地回想。
不過她這個怪異舉動,看在經過的路人眼中,都不禁好奇地多看一眼,想知道明月到底在做什麼。
率先留意到,拉下她的小手。“先回旅店再說。”
“也好。”
當天夜裡,明月作了個夢,在夢中回到八歲那一年——
那天在曉月家玩得太晚,沒有注意到時間,直到都過了晚上九點多了,她才匆匆忙忙地回家。
因為兩家住得很近,走路不到十分鐘,父母一向很放心,可是這個晚上,明月卻走了好久……
“這裡是哪裡?”
她居然迷路了。
明月才回過神來,發現自己一個人站在河床上,四周是完全陌生的環境,而且明明是晚上,突然之間卻變成白天。
“咦?我家要往哪邊走?”兩旁除了山就是河,不見平日熟悉的公寓和商店,讓她忍不住有點害怕。
真是奇怪,她明明是要回家的,怎麼會走到這裡來?
於是,明月又往前走,想要找到回家的路,突然之間,她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接著便看到有人面孔朝上的躺在河床上,腰部以下的身軀都浸在河水裡,還以為有人受傷,趕緊跑過去。
當她看清對方身上的打扮,很像電視古裝劇裡頭,不幸戰死沙場的大將軍所穿的,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