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蝶兒卻覺得面頰熱乎乎的。
蝶兒看看時間,估麼著學月琴的學員已經走了,她才懶懶地站起身。
蝶兒回到家裡時,看見母親一個人坐在暖爐旁搽拭著月琴,茶碗還擺在茶池上沒收起來。
“爸爸呢?”
“剛散了課,陪你外公散步去了。”
聽到蝶兒問,淑顰這才轉過眼來,臉上帶了些微的責備。
“這一天都到哪去了?晚上的月琴課也沒趕回來。”
蝶兒沒有回答,外罩也沒脫,就靠著母親坐下來,把腳放到了暖爐下面。
“我肚子餓了,還有點兒冷。今天晚上吃什麼?”
“就知道你沒吃,都留著呢,熱一下就行了。”
淑顰放下月琴,把茶具搬到廚房。
蝶兒靠著椅背,感到背上一陣一陣發涼。
大概是感冒了吧,她心想。
等淑顰把晚飯熱好,蝶兒卻沒有了食慾。
“我像是感冒了。我吃點藥去睡了。”蝶兒說著,站起身來。
蝶兒床對面的牆壁掛著一幅自己初演《玉堂春》的劇照。
望著自己那雙悲悲切切的目光,蝶兒有些朦朧的感覺。
這張劇照是蝶兒比較滿意的一張,後來彙報演出時還以此印成了海報。
可現在看起來,這眼神還是世俗了些,要是現在再拍一張會是什麼樣子呢?
《玉堂春》一出唱工戲,蘇三的性格、遭遇和內心活動等等,都要透過唱、做來表達出來,既要敘事又要抒情。
關鍵是從基調上掌握住這是一樁“冤案”,而不是“花案”,重要的是要透過演唱把蘇三這個正直、善良、對愛情忠貞不渝,卻又遭陷蒙冤的被侮辱與被損害的人物形象表現出來,當唱到“慢說不認得王公子,黃沙蓋臉認也認得清”這兩句時,把蘇三珍視愛情的滿腔冤屈的情感一瀉而出。使觀眾對蘇三的遭遇以及未來的結局寄以深切的同情和關注。
先前自己對這出戏的理解還是膚淺的,從眼神傳達出的還是悲憤有餘而堅韌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