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至長安朝廷,下至各軍閥轄地,都大勢鼓勵寡婦再醮。
女子失了丈夫,尚且要再嫁。
曹勁這等高門男子,竟然不論甄柔如何,都只有一妻。
說句晦氣的話,一旦甄柔早去,曹勁又不續絃,哪怕是如夫人再多,也不過一死了妻子的鰥夫。
甄柔當是聽得驚喜萬分,這樣一來,在曹勁那裡,沒有人能越過她的兒女和甄氏家族。
可明顯曹勁這話說的是話中有話,只要是在場的人,多少都能聽出這些話有些含沙射影,而且指代的十之八九正是曹鄭。
還不顧及甄姚到底是妻子的孃家人,就直接將甄姚歸為了那些女人。
念及去年冬在北山莊園拜祭的陽平公主之墓,甄柔隱約猜到一二,卻也來不及深思,忙看向上首。
甄姚在這一剎那臉色蒼白若素帛,死咬下唇,卻仍抑制不住羞憤的表情,消瘦的雙肩微微顫抖,忍不住辯駁道:“三公子,我和君候真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沒有傳聞那樣魅寵……”似羞於啟齒那等話,話沒說完,已淚眼婆娑的哽咽起來。
今日甄姚穿了一襲月白繡蘭錦衣,這樣低低一啜泣起來,端是哭得梨花帶雨,讓人心生憐惜。
曹勁卻看也不多看一眼地直接移開目光,微勾嘴角,譏諷一笑。
見狀,甄姚似難以置信,頓時捂臉低泣出聲。
原本融洽的氣氛頓時消失殆盡。
曹鄭卻出人意料的並未生氣,他鄭重道:“仲策,阿姚和阿柔是堂姐妹,兩人自幼一起長大,姐妹情深,我既將阿柔視如親女,自也將阿姚看作晚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