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正對門的一排靠牆大書架,西牆下還設有一案一榻。中央的空地上則另外散發著數張坐榻。在曹勁養傷期間,隔三差五便有熊傲等人入院拜見,這幾張坐塌想來是為他們準備。
而隔斷的左側是一間間屋舍大小的面積,裡面設有床榻,可供休息。曹勁便是在這裡住了半個月。
此時,書房已經掌燈了。
曹勁著身家居的深灰色常服,跪坐於西牆下的坐榻上。
他的前方是一長案,上置油燈、三四卷簡牘,以及一份展開平鋪在案上的簡牘。
“夫君。”甄柔踏進書房,見曹勁坐在案前,她轉身過去,就是欠身一禮。
曹勁正目視於案前的簡牘,聽到久違的柔美聲音,他幾不可查的一怔,旋即不悅地皺了皺眉,但抬起頭時,卻是面無表情,爾後淡漠道:“坐。”
言簡意賅。
畢竟曾有過那樣的肌膚之親。
可以說,那種成年後的親暱程度,如今便是生身母親也不能匹及。
本該已極是熟悉了,卻不知是曹勁的神情聲音都太過冷漠,還是本就才熟悉上的男女,突然半月不見,所以才生出一種陌生感來?
甄柔摒去這股陌生感,在中央散放的幾張原木坐塌中,擇了一張背牆離曹勁最近的坐塌坐下,便直接了當道:“不知夫君喚我來,有何事吩咐?”
這是甄柔和曹勁一個多月的趕路,以及一個月的照料傷情所摸索出來的,曹勁喜歡直來直往,她便也隨他的習慣,開始了開門見山地說話。
聽到甄柔直接開問,曹勁也不含糊,拿著面前攤開的簡牘站起,繞過長案,來到甄柔跟前。
“你先看。”
曹勁將簡牘遞給甄柔,便走到窗下負手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