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伏,包間裡更是熱鬧歡騰。
鬧得一會過後,魯松說:“方澈,你小子說話太直接了,我樹杈無言,毛線,彪悍啊!”
陳燕珊白他一眼:“松子,別說粗話行吧?”
“我覺得我們還是先恭喜吧,高中同學能走到一塊的,可真不多。”呂琳又顯讚歎。
衛海說:“主要是方澈剛才那話太彪悍了,我們沒反應過來。恭喜是吧?當然要恭喜。不過,秣秣,你們可要晚點結婚啊,要是法定年齡一到就急匆匆結婚,我們那時候肯定還沒賺到什麼錢,那可就沒法給你包個大紅包啦!”
秦秣強斂下雙頰的火熱,輕咳一聲道:“這個問題真不好說。”她在家人面前說方澈是自己結婚物件的時候,都沒有這樣害羞的感覺,但這話經方澈一說,不知怎麼,她又覺得心底下彷彿有羽毛輕撓,滋味無法言述。
火鍋湯底被服務員端上,大片牛肉和各種配菜也都陸續上了桌。魯松叫了一箱啤酒,重點就是灌方澈和衛海。衛海屢次想要反灌,奈何總是被他拿話套住,方澈則是酒到杯乾,卻往往在不動聲色間勸得魯松喝下更多的酒。
秦秣本來雅好杯中之物,很想加入他們之間,但想到自己如今的酒量,她終於還是沒敢往杯子裡倒啤酒。這啤酒她能喝個四五杯沒問題,不過在這種場合是不能開這個頭的,不然還不定被灌成什麼樣。
吃到一半,陳燕珊推了推魯松,跟他換過座位坐到秦秣身邊,又拉上另一邊的呂琳和姜蕊,笑鬧著閒聊。
“對了,秣秣,我記得你以前養過一隻狗狗是吧?現在那傢伙長什麼樣啦?”
秦秣笑道:“斑斑這小東西呀,毛長得特別整齊,米白色又高又大,會開門關門,給我叼鞋子。就是個頭越長越喜歡往沙發上躺,一點都沒有自己已經不是小狗的自覺。”
“我沒養狗,我養了只貓。”說道寵物,呂琳有點激動,“我跟我那貓咪的感情特別好,你們絕對想不到,我是從櫃子裡抓到它的。從巴掌大,一隻養到現在,都成了大肥貓呢。”
“你那貓咪怎麼?你們不知道,我們學校超級不人道……”
幾人聊的話題是沒邊沒際,陳燕珊又是個跑題大王,她抓過呂琳的話頭,越說越興致高漲,笑聲如舊片新放。
卷四:千山萬水一線間 五十四回:歡樂
就是同學會,其實參加聚會的同學並不多,只要特別要好的幾個朋友聚了聚。
吃過火鍋以後,他們就沿著求學路來回地走。一群年輕人肆無忌憚地壓著馬路,幾乎可稱是浩浩蕩蕩地從街頭衝進。喧鬧聲聲,眾人說得氣氛熱烈,有些還手舞足蹈。
魯松嘿嘿笑道:“我們這是不是行為藝術?”
呂琳囧囧的以抓頭髮,說:“我們沒到那種程度把?那個什麼……是不是收斂點?”
“我看,我們這都跟遊街示眾差不多了。”衛海特意湊到陳燕珊身邊,說這話還對她擠眼睛。
“遊街示眾?”魯松哈哈大笑,“衛海,你這傢伙,不會是控牢獄把?還遊街示眾呢,我們沒這麼慘!”過得片刻,他想著又覺得樂:“嘿嘿,衛海,要遊你游去吧,我們這叫踏青!”
秦秣忽然就轉過頭,用一臉悲劇的表情看著魯松。
魯松被她看得有點心裡發毛,抖了抖肩膀,咳嗽這說:“大姐頭,你、你這表情是什麼意思?我怎麼看著怪恐怖的,你別嚇唬人。”
“唉,我只是在想你當年被詞典的成果。”秦秣眨了眨眼睛,“松子,踏青的含義,你要不要回憶一下?”
魯松卻送了一口氣,臉皮很厚地說:“嘿嘿,大姐頭,你這就是老土了。現在流行沒文化你知道吧?有文化的都是恐怖分子,像我這樣的,什麼都不懂,我就是做憨厚的!”
“踏青不就是郊外遠足嘛。”陳燕珊偏過臉,“松子,我鄙視你,虧你還是中文系的呢。”
魯松一臉委屈:“我容易嘛我?又不是我要學中文的,還不是那什麼分數不夠,學校調劑,然後就把我給調到中文系去了!唉,這年頭,人在江湖飄,此身不由己啊!”他說這話還擠眉弄眼,那語氣那表情,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頓時又引發一場爆笑,眾人抓著手擠作一團,東倒西歪。
秦秣笑得直往後面靠去,方澈攔腰扶住她,在他耳邊輕笑說:“我看松子未必就不知道踏青的意思,他這是故意要逗你挑他的刺呢。”
“你就知道?”秦秣將頭微往後仰,說話間氣息不經意拂過方澈脖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