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忘眉頭一蹙,冷聲道:“不識好歹!”說罷,一個用力,將顧姮扔到了自己的肩上,大手圈著她纖細的雙腿扛著,冷笑道:“不願對著大蟲的腦袋,那便對著大蟲的屁股好了!”
顧姮聽他說話粗俗,又是羞辱自己,怎奈何自己拿著刀也沒力氣使,而此廝蠻力極大,她掙扎不脫,拿他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好在她體力本就不濟,秦忘見她不動了,手上使力,將她重新似剛才那樣抱在懷裡。對著她的面,倒是見到一絲風乾了的淚痕。
顧姮輕哼了一聲,別開了腦袋。故而秦忘目光便對著她那瑩白細嫩的耳朵,往下是一截雪白的玉頸。秦忘眸色一深,抱著她的手緊了緊,惹的顧姮又是輕微一陣掙扎。她道:“校尉大人,你也累了,快放下小女子,小女子自己能走。”
“此刻不是蠻人了?”
不知為何,他湊的很近,呼吸全部落在她的耳朵裡,脖頸間。
顧姮縮了縮腦袋,直覺出幾分不妥,僵著臉一笑,道:“校尉大人,你大人有大量,莫和小女子一般見識。”
隔著厚實的棉裙,他的手在她的腿上一陣摩挲,惹的顧姮幾欲揮去一刀子,他卻已就勢將顧姮放在地上,道:“跟上了。”
顧姮也不知剛才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但看他這副樣子,又實在不好發作。
好在回程,他的步子慢了許多,顧姮也藉機撿了許多幹柴回去。
儘管累了一些,但顧姮的心情卻是很好的。因為他們獵到了一隻大蟲,雖然確切地說是她旁觀秦忘獵到了一隻大蟲,但不管怎麼說,這大蟲足夠他們吃上許久了,這將意味著他們不必捱餓,而且,她也不必擔心秦忘會和趙倉說的一樣,把自己吃掉。
步子輕快,沒多久就回了山洞,秦忘將大蟲放在洞外收拾,顧姮率先入了山洞,正打算拿鍋子舀雪,卻見山洞被人搬了個一乾二淨!她急匆匆地跑到山洞外,對秦忘道:“校尉大人,洞裡的東西都不見了!”見了秦忘,倒是定了幾分神,她狠狠地跺腳,道:“定然是趙倉那惡賊做的!他連咱們的稻草都給搬的一乾二淨了!”
秦忘眸光一寒,道:“無妨。”
顧姮也知道秦忘拿下他只是時間問題,但總覺得一口悶氣生在胸口處。
那廂秦忘從她撿來的木柴中,取了兩截粗大的,手起劍落,不一會兒便將木柴中心挖了,做了一大一小兩個木碗!顧姮眼睛一亮,笑道:“校尉大人好生手巧!”
似乎又想起了什麼,也不顧秦忘不滿她的誇讚,徑直將木柴安放好,重新架起了火堆,用他做的木碗舀了雪進屋,一手拿著大刀懸在火上,一手將清雪倒上刀身,刀身受熱,清雪不時就化了,涓涓流入放在刀尖下的另一個木碗之中。
秦忘坐在山洞口朝內一往,正對上顧姮精神奕奕的小臉,她眼底皆是笑意,從未有過的生動。秦忘嘴角一勾,將頂上頭盔解了下來,遞給兀自笑的開心的顧姮。
明白了秦忘的用意,本以為她會有些氣餒,或者有些羞愧,豈料她只是難掩嫌棄地接過了頭盔……秦忘看著她將頭盔洗了一遍又一遍,不知浪費了多少木柴,臉色漸漸黑了下來。
他們花了一日的功夫處理這虎肉,不僅僅是這大蟲碩大,更因為環境艱辛,而顧姮又是極愛乾淨之人。等一切都整治妥當了,天色都黑了。秦忘的臉卻可與那天色媲美,若非時候顧姮用一截虎骨熬了濃郁的一鍋肉湯,又將一塊虎肉烤的外焦裡嫩,他大概就有衝動將這落了難還端著態的千金小姐拾掇一番了。
兩人都餓了多日,昨天雖然各自喝了清水饅頭,又如何能和香噴噴的虎肉相比?故而,即便這虎肉寡淡無味,兩人都吃的很是盡興。縱然如此,顧姮仍是側首,慢條斯理地細細嚼著手上虎肉。秦忘一邊吃著,一邊就看著顧姮,看她堅持到何時,也看她端莊自持,檀口微動,賞心悅目。
兩人正大快朵頤,忽聽外頭傳來一陣嘲諷:“那顧家的小娘子,說是大家閨秀,卻是好生不知廉恥!與那易姓家奴躲在山洞,只怕做了不下一夜的夫妻了吧?!”
第10章 劍出鞘
兩人正大快朵頤,忽聽外頭傳來一陣嘲諷:“那顧家的小娘子,說是大家閨秀,卻是好生不知廉恥!與那易姓家奴躲在山洞,只怕做了不下一夜的夫妻了吧?!”
只見聽了這等話的顧姮不過是手上輕輕一頓,又細嚼慢嚥地吃罷餘下的虎肉,喝完最後一滴湯水。若非她一直不敢去看秦忘的臉,秦忘也會覺得她這是真的千錘百煉出來的雲淡風輕。
秦忘吃完以後,顧姮去收拾碗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