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眩襲向她的腦際,這黑暗來得極快,讓她連下床都來不及,又倒回床上了。
稍晚,左大夫一臉慘白的踱出“晨曦閣”。
“左大夫,小女怎樣了?”嘉親王關切地問。
“這……”這叫他怎麼說呢?左大夫左右為難。
“小女到底是得了什麼病,你倒是說呀!”
“這……王爺……唉!這讓我怎麼說呢?”左大夫又是一嘆,急煞王爺。
“你快說啊!我家格格到底要緊不?”寶兒亦催促道。
“唉!好吧!格格是有喜了。”
“什麼?”嘉親王一臉難以置信。
“是不是診錯了?”寶兒也急嚷。
“老天也希望是診錯了,可。事實上,格格的確有孕了。”左大夫斬釘截鐵地回道,這事兒若傳出去,格格的閨譽可就……
“怎麼可能?”嘉親王不相信,轉頭拉住寶兒就問:“寶兒,格格可有和其他男子相交?”
“沒……沒呀!格格向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除了……”
“除了什麼?”
“除了那回去救王爺時,曾到過恭親王府、榮親王府之外。”寶兒據實回答。
“恭親王、榮親王?!”嘉親王喃語。榮親王膝下無子,只有一女榮豔格格。恭親王倒有四個兒子,個個被皇上攉拔為貝勒。
他旋即想起在塗龍寨時,晨兒和靖澆貝勒猶如陌生人的對話,以及晨兒的相貌平凡,甚而可以說是因為紫斑而顯醜陋,靖澆貝勒不可能會和晨兒有肌膚之親。
然而,嘉親王因為與女兒久未見面,並不知道映晨臉上的紫斑早因一場魚水之歡而褪盡,換上一副與平常姑娘無異的絕塵臉蛋。
那日,晨兒也只是輕描淡寫他們相識的過程,並沒有特殊之處,應該不會是他。那麼,又會是誰呢?
也罷,眼下也得等晨兒醒了再說。先打發大夫要緊,他暗忖。
“左大夫,今兒個這事,事關小女清譽。可否請你保密?”
“王爺放心,老夫不會說出去的。”左大夫承諾著。
“那就好、那就好。寶兒,帶左大夫到庫房領取銀兩。”
“是。左大夫請跟我來。”寶兒抑下驚訝的心情,領著左大夫離開。
留下嘉親王為女兒的未來傷神。
當映晨知道自己有了孩子,且在嘉親王的追問之下,將那日被靖澆玷汙之事全盤托出。
“真是他?”嘉親王震驚莫名。想到靖澆貝勒那一身倨傲,不免頭疼。要他依著嘉親王的權勢迫他負責,著實是不可能的,除非“他”肯出面。可這樣一採,晨兒、嘉親王府的顏面何存?
可若是不讓他對晨兒有個交待,那肚裡的孩子又當如何?他輾轉難安。
“阿瑪,都是晨兒不好,汙了大清格格之名,還讓阿瑪蒙羞……”映晨淚眼婆娑。
“說這什麼話!若不是為了阿瑪,你也不會……唉!莫怪乎你臉上的紫斑消失了,阿瑪早該猜出來的。”
晨兒臉上的紫斑是因為胎毒導致。昔日她的師父便曾告訴過他,只要破了身,紫斑便會消失。他是太大意了,才會忽略了這個重大訊息。若他能早一步得知,說不得不會有這樣的結果……
但現在說這些,為時已晚。事已至此,惟有儘快想辦法補救了。
忖度半晌,嘉親王決定向“他”開口。
“阿瑪,您是什麼意思?”敏感的映晨察覺到阿瑪話中有話,難道阿瑪打算打掉孩子?
不,她不能!
儘管這是個錯誤!她也不能這麼做。這是“唯一”屬於她的親骨肉,她不能由著阿瑪作主打掉他!
狂卷而來的這道信念急急襲向她,她這才驚覺,即便是他對自己冷傲、無情,她亦是無法忘了他。
這是多麼酸楚的滋味呀!她卻甘之如飴的享受著……
“晨兒,阿瑪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什……什麼意思?”
“阿瑪決定請皇上作主。”嘉親王說道。
“阿瑪?”
“如今只有讓皇上下旨賜婚,才能給你和孩子一個名分!”嘉親王說道。
“可……可是靖澆他並不知道那個人是我啊?”就算知道,也不一定會肯……由他對自己的態度看來,鄙夷多過於喜愛,這樣的她,能得到他的憐寵嗎?她懷疑著。
“阿瑪會將實情一五一十地稟告皇上,相信皇上聖明,會給咱們一個交待的。”縱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