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飛看都不看她一眼,銳利的目光與薛恭成交鋒。“這麼說薛先生是教授?”
“是副教授。”薛恭誠糾正,看他的眼神也頗有敵意。
兩個男人心知肚明,都知道對方對自己很不爽。
“那就恭喜薛先生了,希望你到臺灣教書愉快。”
“一定會的,承你貴言。”
“我跟我老婆還有事,先走一步,有緣再見了。”沈意飛皮笑肉不笑地拉清荷上車。
他一路飆車,默不作聲,清荷見他不說話,也不知該說什麼好。
回到家後,他不由分說地扣住她的手,將她拖回臥房。
“你幹麼?很痛耶!”她手腕吃痛,用力掙脫他。
他將她抵在牆邊。“那男的是誰?”
她心跳凌亂。“我說了,他是我爸朋友的兒子……”
“你的意思是你們是普通朋友?”
“……是。”
“說謊!”他怒斥,眼眸冒火。“普通朋友會像剛才那樣摟摟抱抱?”
“那只是……道別而已,因為他要去臺灣了。”她解釋,嗓音微弱。
這樣的微弱更激怒了他。“你跟朋友道別都是用這種方式嗎?”
“那真的只是禮貌。”她辯稱。
他火大,猛然伸手扣住她的臉,低頭狂暴地攫吻她的唇。
“你……做什麼?”她使勁推開他,氣急敗壞,備覺受辱。
“你有必要反應這麼激動嗎?”他尖銳地嘲諷。“我們是夫妻,這樣親一下會怎樣?”
問題是他一定要用這種侮辱人的方式親嗎?她氣得拿手背抹自己的唇,殊不知這樣的舉動看進他眼裡,是一種明明白白的不屑。
他自尊受傷,言語霎時如利箭狂射。“我稍微碰你一下,你就怕得像受驚的兔子,躲我跟躲傳染病一樣!那個男人抱你,你卻一動也不動隨便他抱!你應該沒忘了自己是我老婆吧?嶽清荷,跟別的男人勾勾搭搭就是你所謂的夫妻相處禮儀?”
勾勾搭搭?他把她當成那種人儘可夫的蕩婦嗎?
清荷臉色慘白,渾身顫抖。“你怎麼能……這樣說話?太過分了!”
過分的人到底是誰?沈意飛冷哼,再次傾身靠近她,見她整個人縮排牆角,一副又恨又怯的模樣,不禁懊惱。
她該不會真的以為他會失去理智強暴她吧?可惡!
他咆吼一聲,氣沖沖地轉身離去。
第4章(1)
沈意飛騎著重機出門。
引擎的暴吼聲撕破了黑夜,相信也震動了他妻子的耳膜,想像著她知道他打算出門狂歡作樂,現在或許臉色蒼白,他體內的血液便沸騰起來,滾動著某種野蠻的快感。
對,就讓她以為他是出門找別的女人吧!
他不需要她,多的是女人樂意對他投懷送抱,他完全無須在意她。
她只不過是個……裝腔作勢的木頭美人而已,他一向最討厭這種冷冰冰的假淑女,她們以為只要擺出高不可攀的儀態,便足以表示自己與眾不同。
他輕蔑這樣的女人,從來都是敬而遠之。
偏偏只有對她……
一路催速狂飆,沈意飛來到港灣,在那個他曾與妻子一同前來的私密之處停車,熄了引擎,熱騰騰的腦子也逐漸冷卻。
他坐在堤岸邊,吹著海風,感覺到空氣中一股溼溼的涼意。
這股清冷,令他憶起初見清荷的那天。那是個春雨綿綿的午後,她撐著一把小巧的傘,傘上潑墨似地灑落一個個翠綠的小圓點,更添春日韻味。
而她站在雨裡,亭亭玉立,清芬優雅的姿態像朵開在水上的荷花。
她很美,美得淡泊內斂,就像那場春雨,在不知不覺間透入肌膚,融進心裡。
那時,他騎機車經過,雨水濺溼她一身,弄髒了她,她沒生氣,反倒伸手扶起一個被嚇著的孩子,溫柔親切的嗓音讓他整個聽傻了。
他怔怔地看著她,像痴狂的少年看著自己迷戀的少女,然後呆頭呆腦地尾隨在她身後,跟蹤她回家。
嶽清荷。
他打聽到她的名字,查探她的家世,知道她來自書香名門,教養端莊、舉止合節,不只個性,就連生活的圈子也與他大相逕庭。
她與他,本不該有交集,但他堅持接近她,於是將業務的觸角伸進她父親的公司,只要生意上有往來,他總有一天能夠名正言順地認識她。
在那之前,他耐心地等待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