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另眼相看。
冥冥中真有命理一說?
於德水就像個熱衷於去道觀燒香拜佛的普通老頭兒,沒人看得出來這一片亂糟糟候車廳裡面還坐著個億萬富豪:“是小師父要求不要干涉她的,只要了很少的錢……來了!”
站起身來的億萬富豪確實和普通疼愛孫女的老人沒區別,這也是白浩南對於德水比較景仰的一點,這老頭把賺錢和人生分得很清楚。
他回頭看過去,阿依似乎又猛竄了截身高,纖細青澀的身材卻沒有同齡人的嬌柔,一件風塵僕僕的灰綠色衝鋒衣跟緊身灰色打底褲,腳上的戶外慢跑鞋都佈滿塵埃走過多少路的模樣,背上揹著雙肩包,還斜挎了個小胸袋,雖然髮絲凌亂還帶著汗津津的感覺,可眼睛明亮,亮得直指人心的那種,看見白浩南才輕輕眯一下,好像在笑又好像在琢磨什麼鬼點子。
艾兒舉手拉著她的衣襟,一樣的衝鋒衣穿在這小寶寶身上很q的感覺,打底褲是黑白條紋的,腳上運動鞋同樣髒兮兮,不過身上只挎了個水壺,烏黑濃密得有些過分的西瓜頭上隨意紮了幾個彩色小蝴蝶結,估計都是什麼鄉鎮市集上買的便宜貨,這個年紀通常應該有的胖嘟嘟,在她臉上根本看不見,有點清瘦的臉頰上卻有明眸皓齒的淡定,和年齡不不相符的淡定,看見白浩南竟然是先深吸一口氣閉眼長嘆下!
別說連忙迎上去的於德水,白浩南都給逗笑了,過去蹲在女兒面前:“怎麼了嘛。”
艾兒居然恨鐵不成鋼的唉:“你呀……”
那種長輩的態度,笑得白浩南差點坐地上了,還是艾兒拉住他的衣領嫌棄:“這麼髒,往地上坐!”
於德水搓著手在旁邊簡直失落:“外公,外公也來接你了,外公在這裡!”
悄悄的艾兒飛快小小翻個白眼,白浩南感覺看見她那詭異的小瞳點都跳了下,這小小蘿莉已經滿臉歡笑的轉身過去撲到於德水懷裡甜甜的叫上了。
樂得於德水一疊聲心疼又輕了,累不累,走了多少路,去了哪裡。
艾兒卻把水壺舉起來說是從山裡給外公外婆帶的山泉水,喝了龍馬精神,於德水那表情恐怕用億萬家產都不換這小水壺了,慈愛得要命,著急抱著回去讓外孫女好好休息,他的助理想接手都不可能。
後面兩三個保姆保鏢也出來,說他們是跟在客車上的,另一輛越野車一直跟在車後,幾乎沒有打擾過。
白浩南挨個握手感謝,最後阿依白生生的小手也伸在那,白浩南再準備感謝下,小蘿莉的手卻沒鬆開,就那麼牽著往外走:“我可不需要龍毗感謝,聽說小豆也來了?”
白浩南側頭看看這已經到自己手臂的少女,當年那蹲在船頭、躲在草叢中的小蘿莉感覺還在昨天,真的已經長大,變得這樣像……他形容不來,阿依仰頭看著他的,眨巴下那大得不成比例的眼睛:“看著我在想什麼?”
白浩南笑著說自己的感受:“反正我能想到的就是好像小時候看動畫片,觀音菩薩手裡拿個那瓶兒,裡面不是有個樹枝嘛,拿起來撣水的那個,風一吹就搖啊搖,你太瘦了點。”
阿依的臉上盪漾開的笑容充分說明她真的不再是那個屁顛顛跟在兄長後面的小尼姑,但也沒啥嬌媚,就是清新純淨的笑:“那是淨瓶和楊枝,謝謝龍毗的誇獎,我會朝著這個努力的。”
白浩南有點呲牙:“不是,你不會又想去當尼姑吧?”
阿依牽著他的手溫潤細膩,輕巧得很:“觀音菩薩手裡拿著淨瓶和楊柳枝,用楊柳枝把甘露灑向人間,普度眾生,這是華宗佛教的故事,和我們小乘佛教不太一樣,現在我也在學習了,龍毗做的事情是觀音,那我當然是楊枝,這是我的榮幸和一輩子的功德,出不出家都不重要。”
白浩南瞠目:“我才不是觀音菩薩,我是男的!”
阿依笑著抬頭看他眼又笑眯眯的低迴頭去:“觀音菩薩就是男的,普通人以訛傳訛。”
白浩南哪裡知道這些佛學典故,嘆口氣藉著幫阿依把揹包摘下來抽出手,阿依也不哆嗦,自顧自上車坐到最後,看艾兒在外公懷裡撒嬌,還時不時能分點精力跟旁邊的父親說話,保證不冷場。
她就坐在後面慢悠悠的笑,怡然自得的那種欣慰。
結果等回到於家,於媽媽,哦,現在是於外婆呼天搶地的搞出大陣仗,就差抱著髒兮兮的外孫女哭一場了,阿依才慢悠悠的說要帶艾兒跟白浩南他們一起走,理由更是充分得毋容置疑:“觀世音菩薩的祖籍就在蓉都,我要帶艾兒去朝拜雲遊一兩個月,讓她可以消災除惡長命百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