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被高事兒B伺候的還行。”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兜比臉乾淨 第四章(7)
第二天一早,大平什麼都沒發生似的,照樣去敲高雄家庫房的門,一通軟磨硬泡之後,準能把貨給拉出來。這讓我們覺得,昨天小慧到大平床子上發脾氣更像是給那些拿貨的人聽的。說難聽點兒,更像是在放屁,可惜連味兒都沒有。
大平得意地總結道:“對付高事兒B兩口子,你不能用一套辦法,光軟光硬都不行,要軟硬兼施,雙管齊下。”
看來,高雄和小慧兩口子算是被大平徹底“拿”住了。
每次,只要高雄家趕上一把紅門,大平都能跟著掙個三四萬來塊錢。當然,高雄家也不可能把把紅門,他也有“底眼”的時候。
高雄上貨一般首批上個七八千條褲子。遇到“底眼”的時候,兩口子鎮定自若,有說有笑。老主顧來了,他們就讓人家拉幾包貨回去試試,說:“奉城不好批,說不定在哈爾濱紅門呢。賣不好下次拉回來,換貨退貨隨便,別客氣。”偶爾還真是這樣,奉城的“底眼”貨到了哈爾濱長春或大連“火”了,你說奇不奇怪。這叫東方不亮西方亮。但這種情況可謂少之又少。
高雄的那些老主顧在各地的服裝市場裡也都算是大戶。他們之所以到光明市場拿貨,而不是選擇廣州,是因為奉城的批發市場在東北是第一個建立起來的,無論從規模還是從人氣上,都要比其他地方大得多,覆蓋面也廣。除了東北,北京、天津、河北,甚至內蒙古搞服裝生意的人都習慣到奉城拿貨。去廣州費用大,而當地的批發市場的消化能力又極為有限,划不來。
搞服裝的人都是“面兒”上人,貨拉回去,咋也不能再拉回來,寧可在當地“跳”了,也絕不丟那個人。吃點兒啞巴虧,也算是對高雄多年照顧的一點兒回報吧。這正是高雄兩口子平日裡極力籠絡老主顧的原因。
但即使高雄有如此龐大的客戶群,那七八千條褲子他也頂多能湊合出去三分之一,剩下的他只能“跳”。高雄為了儘快回籠資金,也不想在市場裡成為競爭對手的笑柄,只能把跳樓價壓到最低。打個比方,本錢一百二十元的貨,他敢跳六十元。如果這還不能形成搶購風,第二天他就敢跳四十元。你算算,這得賠多少錢,一般的大戶沒有這個膽量和氣魄。只有高雄,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做服裝生意和開飯館不一樣。開飯館的生意再火或再慘淡,跟做服裝的相比,也是屬於細水長流型的,一時半會兒都撐不死也餓不著。而服裝生意恰好相反,要麼一把貨賺個盆盈缽滿,要麼,賠得你元氣大傷。我們管這一行叫貓一天狗一天。以此來形容服裝市場的風雲莫測,跌宕起伏。
大平一年四季幾乎只賣高雄家的貨,即使“底眼”貨,也是不離不棄。這時的大平,說起話來就顯得理直氣壯多了。“怎麼樣,啥是朋友,危難之時顯身手,這才叫朋友。我寧願白搭床子費用,也要儘快幫你把底眼貨抖摟出去。”高雄和小慧微笑著點頭,甚至還會扯出一絲近乎討好的笑意。
這種“底眼”貨,有時小賣只掙十塊錢,大平也會毫不猶豫地賣。又是幫人到床子裡試褲子,又是賠著笑臉,折騰得滿頭大汗,生怕人家反悔,與他賣紅門貨時完全判若兩人。偶爾碰到個“矇頭人”拿貨,大平更是唾沫星子翻飛,一分錢不掙,返多少錢批多少錢。弄得高雄兩口子大為感動。高雄說,“咋也不能讓你白批,一條褲子給你提五塊錢吧。”
兜比臉乾淨 第四章(8)
大平說:“你埋汰我,我大平是見過錢的,這你知道。我不差這倆小錢。你這把貨本來就賠錢,我再扒你一層皮,那不成落井下石了嘛。”
高雄大為感動,信誓旦旦地說:“等哥們兒下把貨紅門,你要多少貨給你多少。讓你一次把一年的床子錢掙回來。”
大平又來勁了:“高事兒B,這話可是你說的。拉屎不許往回抽。”大平等的就是這句話。
高雄笑笑:“男子漢嘛,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大平瞥了一眼小慧,不屑地說:“你他媽的這號人也敢提男子漢,彆氣得我肝疼了。不是我‘方’你,我早替你算過命了,這輩子你還得有求於我。所以,你現在做人別太狂,有你管我叫爺爺的那天。不信?咱倆走著瞧。”說完,大平心滿意足,搖頭擺尾地回床子上去了。
學生時代,大平和高雄是一對要好的朋友。大平經常逃課,即使去上學,書包裡也只裝著缺皮少頁的課本。上課時,不是看*就是睡大覺。而高雄呢,雖然學習一般,但因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