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只是推測,下午剛開始查,尚未確定偵查方向,嫌疑人居然這麼快浮出水面,這未免太快了吧!
韓博滿腹狐疑,考慮到破案要緊,連同檢驗報告一起交給搭檔。
參與實驗的民警正在接待室吃飯,一個都沒下班。“老帥”急成這樣,周素英自然不會讓他等三五天,立即出去安排民警提取比對。
“韓支隊,差點忘了問,dna提取出來沒有?”
以前是“小韓”,現在是“韓支隊”,“老帥”態度變化如此之大,韓博真有些不太習慣,不無尷尬說:“檢出一個dna分型,匕首把用布條纏的,纏繞那麼緊,白布摸成黑布,製作匕首的人留下脫落的細胞很正常,提取難度並不大。”
“有指紋,有dna,這個案子就好破了。”
韋國強終於松下口氣,坐下來解釋起來龍去脈。
原來正在檢驗比對指紋和dna的那個嫌疑人一直沒離開他視線,甚至一直在眼皮底下,韓博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好奇問:“韋支隊,您當年怎麼會想起買報廢的8號車?”
“我是沒那麼高文化,但我有眼睛和耳朵。怎麼讓血跡顯現出來,怎麼提取,怎麼比對,外國電影上有。當時覺很神很玄,像是在看科幻片,對我來說這是一個希望,如果把車儲存好,將來我們有這個技術,這個案子不就好破了。”
機會永遠留給有準備的人,這句話一點沒錯。
韓博打心眼裡佩服他的先見之明,又忍不住笑問道:“韋支隊,報廢車也不便宜,您從廢舊車輛回收公司買回來花多少錢?”
“個人沒花錢,我一年工資才多少!”
“老帥”詭秘一笑,有那麼點不好意思地說:“市委機關的車保養得好,報廢時還能開。我當時剛調到市局擔任刑偵副支隊長,條件沒現在好,支隊就一輛桑塔納和一輛212老吉普,我就跟支隊長說花幾千塊錢買輛舊車先湊和湊和。
用車確實緊張,支隊長沒意見,回收公司見公安局要買,他們跟交警隊關係你知道的,只象徵性收了一千塊錢。考慮到這是證據,嫌疑人身份又那麼特殊,不知道他背後有沒有其他人,買回來沒敢開,找拖車直接拖到停車場,一直停到今天。”
“花錢買車,買回來又不開,您怎麼跟上級交代的?”
“這個簡單,伏爾加現在看不見幾輛,那會兒很多。我託人管南州市礦山機械廠借了一輛,車型、顏色一模一樣,換上車牌,跑兩三個月,後來找了個藉口說車要大修,一千塊錢買的花五千修不划算,又給人還回去了。”
不愧為“老帥”,只能用“老奸巨猾”來形容。
韓博想了想,又問道:“韋支隊,夜裡的突擊檢查怎麼辦,黃賭毒掃不掃?”
韋國強回頭看看兩位曾經的老部下,一臉誠懇地說:“先跟你道個謙,我越權了,不應該插手你督辦的毒案。考慮到張興寶不同於一般嫌疑人,當這麼多年警察,我們那一套他全知道,警覺性極高,想不打草驚蛇,只能出此下策。”
破案心切,無所不用其極。
等了十幾年,終於看到點希望,韓博能理解他的心情:“韋支隊,您沒必要道歉,崔局之所以讓我督辦,不是由我督辦有多合適,是因為您在外地執行任務,又正值大年初一,除了我這個值班副支隊長他找不到第二個人。”
“一碼歸一碼,該道歉還是要道歉。”
韋國強擺擺手,若無其事說:“至於安排好的行動,按原計劃進行,零點準時出發,突擊檢查港區的三家娛樂場所。錢晉龍有線索,不會撲空,更不會影響到長江分局正在偵辦的那起毒案。”
不存在如何收場的問題,韓博沒什麼好擔心的了,目光突然轉移到田國鋼身上:“老田,海員俱樂部查得怎麼樣,當年張興寶與海員俱樂部的女工作人員有沒有發生過交集?”
“有!”
田國鋼從包裡取出一張合影,指著第二排左數第三個姑娘說:“她叫梁麗雲,港務局職工子弟,我們下午找到的一個老大姐說她與張興寶談過,曾經有一段時間張興寶經常開8號車去找她,後來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沒成。
老大姐記得她有一件紅色呢大衣,其實不光她,當時衣服款式不多,很多人有。女式腳踏車也一樣,總共就鳳凰、飛鴿、三槍那幾個品牌。老大姐回憶她身材跟旬麗差不多,要是穿上呢大衣,圍上圍巾,再騎上飛鴿腳踏車,大晚上真不容易分辨。”
“她現在什麼地方?”
“出國了,嫁給一個外國海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