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每年都會搞幾次,張興寶習以為常。
別人坐在車上閉目養神,他睡不著,跟另外幾個民警一起擠在小食堂看電視。
“待命待命,已經待三個半小時,到底要待到什麼時候。”
“想知道?”
“嗯。”
“想知道去樓上問姜支隊和楊局,他們不可能不知道。”
……
同志們等得有些不耐煩,插科打諢開起玩笑。張興寶正準備插兩句,刑警隊老吳抱著一箱飲料走進食堂,見人就發。
“來來來,不要搶,一人一瓶。小孫,接著。興寶,這是你的。”
“發飲料,這麼好,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讓你喝就喝,哪來這麼多廢話。”
老吳撇了小江一眼,又從口袋裡摸出盒煙:“從楊局那兒順的,見者有份,興寶,你來發,我去隔壁。”
飲料準備好幾箱,看樣子是所裡請客。
眾人也不客氣,該喝就喝,該抽就抽。一集電視劇沒看完,飲料沒了,老吳給的好煙也沒了,到處是空飲料瓶和菸頭,小食堂裡一片狼藉。
電視劇拍得不怎麼樣,沒什麼意思,張興寶剛起身走出食堂,打算去大客車上眯會兒,老吳又從樓上跑了過來,敲敲食堂門:“衛生衛生,注意點衛生!小孫,你最年輕,打掃一下。”
他只是一個普通民警,最高職位是“探長”,行政職務沒有,連副中隊長副指導員都沒幹過,但他有資,是刑警大隊乃至分局資格最老的民警。
所長沒資格上去陪姜支隊喝茶聊天,他有!
不是領導的領導,發號施令沒人敢說什麼,小孫應了一聲,很不情願地打掃起衛生。
就在眾人調侃小孫運氣不好,被“吳局”支使著幹這幹那之時,經過小孫精心分揀的垃圾已裝在塑膠袋裡,正在送往今天剛掛牌的技偵支隊路上。
田國鋼用手電照照裡面的空瓶子、空煙盒和幾個菸頭,不放心地問:“老吳,會不會搞錯?”
“怎麼可能!”
老吳接過袋子,指著瓶上的包裝紙說:“看見沒有,我做過記號,刻意塞給他的,再說瓶子上不全有煙盒。菸屁股也不會錯,他扔一個小孫撿一個。一共抽四根,有我給的,有他自己的,趁他沒注意全撿起來了,錯了我負全責。”
不能放過一個壞人,更不能冤枉一個好人。
何況這個人不是一般人,而是一個公安民警。
田國鋼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車開進豪華氣派的刑事技術中心大院兒,拿著塑膠袋剛走進大廳,叮一聲,電梯門開了,從裡面走出五六個年輕的技術民警,“少帥”走在最前面,他們面帶笑容,喜形於色。
“韓支隊。”
“老田,你怎麼過來了,查怎麼樣?”韓博倍感意外,下意識看看他身邊的生面孔。
“我讓他過來的。”
韋國強出現在走廊裡,指了指周素英剛開啟燈的會議室:“韓支隊,外面說話不方便,進來說。”
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別多。
韓博一直忙著做實驗,對下面發生的事一無所知,從一個部下手中接過檢驗報告,示意他們先去吃飯,一頭霧水走進會議室。
“韓支隊,介紹一下,吳長城同志,開發區分局刑警隊民警,當年同我一起全程參與過12。26案偵破。這名字沒取好,吳長城,無長城,他父親當年差點因為這個被批鬥。”
“老帥”心情不錯,居然拿老部下的名字開起玩笑。
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檢出點名堂,韓博朝立正敬禮的老吳點點頭,遞上報告:“韋支隊,血手印顯現出來了,這枚指紋雖然殘缺不全,但紋路還算清晰流暢,特徵點也比較明顯。”
“好,好,太好了!”
“老帥”激動得無以加復,開啟報告看著用數碼相機拍攝,用鐳射印表機列印的指紋急切問:“老田,老吳,你們的事辦得怎麼樣?”
有指紋就意味著有線索有證據,不再像當年一樣一點頭緒沒有。
田國鋼欣喜若狂,連忙舉起塑膠袋:“報告韋支隊,辦好了,生怕他手太乾,老吳還在上面噴了點東西。”
“這是什麼?”韓博更煳塗了。
“嫌疑人的指紋,瓶子上,煙盒上全是。”韋國強笑了笑,又補充道:“嫌犯抽過的菸頭,剛抽的,很新鮮,絕對能檢出他的dna。”
關於兇手殺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