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2 / 4)

整隊出發,雄赳赳從操場直接開往前線。小坡管理區的男勞力基本上被點到,由向民兵營長即原來的向會記帶領,成為第四支出發的隊伍。幾個小時之後,抗日開著已經被公社呼叫也就是‘共產’的拖拉機,載著小山似的社員衣服、用具,也從村頭出發了。

賤伢因為母親的病日益加重,沒有帶隊去修河。看著病床上很快油盡燈枯的母親,他止不住熱淚漣漣,往事像電影一樣一幕幕出現在眼前:百里外的煤礦塌方,父親被永遠埋在裡面,她帶著年幼的自己和弟弟哭得死去活來;為了不使兄弟倆受到委屈,她一個人租種了金家幾畝地,堅持到弟弟年滿十五才改嫁,期間,金家數次要減免租金,她總是堅持按數繳納,只在災荒年月接受一點減租,她大病那年話都不能講了,王山父親也束手無策,金家主動請人送到城裡,還出了醫藥費,她死活要還債,整整還了十年…。

這天,賤母迴光返照,緊緊攥著兒子的手說了好一陣話:回憶自己命運多舛的一生,告誡兒子今後凡事都不要做絕了,水衝石頭山擋水,今日不見明日見,惡有惡報,善有善報,凡事前留三步好走,後留三步好行。說到金家的時候尤其動情,說:“崽大不由娘,對別人怎樣,娘講你也不見得信,但對金家硬要格外客氣,有情鐵能發光,無義豆腐咬手,人要記恩,每回最難的時候,金家屋裡都會幫忙,你上次對小滿過分,娘覺得好冇面子,死的心都有過,我怎麼不到城裡去治?你想過冇?我是覺得心裡有愧,做人忘恩負義,活在世上冇意思了!你答應我,今後無論如何對金家屋裡客氣?”

賤伢含淚點頭,說:“您老放心,我記在心上。”說著說著,賤母的手就鬆軟下來,用了最後的力氣斷斷續續說:“金,金家,活命恩情…。”隨之手腳一陣抽搐,停止了呼吸。賤伢悲傷不已,慟哭失聲,長時間守在床邊緬懷母親的養育恩情,為自己的忤逆不孝和意氣用事感到痛心疾首。

賤母死得不是時候,村子裡找不到抬靈的男人,更甭說做道場行法事,因為天氣炎熱,只得請了婦孺老幼抬靈,在第二天草草收埋了事。沒有吹吹打打的掩蓋與干擾,哭喪之聲能聲聲入耳,孝心更為感人。也有與其他社員待遇不同之處:被送行的人多一些,不像其他人家那樣冷清。

賤伢感到從未有過的愧疚,後來到運河工地呆了幾天,又悶悶不樂的回來了。來到屋後劉家侖上母親的墳旁坐下來,想到老人家的臨終遺言,又回憶起反右補課欲牽扯小滿的事情,眼前不時浮現出小滿充滿敵意又天真無邪的眼神,開始懷疑起自己原來的判斷,冷靜尋思道:就金家的為人來看,小滿有意誣陷的可能性太小,他平時雖然話多,但家教很好,金家人歷來口風都很緊,不喜歡搬弄是非;自己平時對金家也還勉強,並沒有什麼事情觸犯金家及小滿。

想到觸及利益,賤伢忽然有了豁然開朗的感覺,事情的脈絡逐漸在腦海裡清晰起來。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3。5 你媽媽打赤膊身上墨黑的,冇得我媽媽白

你媽媽打赤膊身上墨黑的,冇得我媽媽白

賤伢陡然大悟似的尋思道:王家前後被交了二次錢,兩公婆都被打,積肥又被拆了二間房子,舊恨加上新仇就爆發了,就顧不得臉面了,對,是芳妹子自己捏造出來的,說不定王山還攛掇了。想到這裡,面目開始變得猙獰起來,眼光陰冷,咬牙在心裡說道:芳妹子啊芳妹子,你害老子顏面不曉得往哪裡放!你要是不捏造,說不定升官的就是老子,老子也不會怪錯滿伢子,娘就不會生氣,我就不會頂撞她,她就不會一病不起;王山啊王山,你如果不找藉口見死不救,及時給我娘治病,或許娘還有救,老子也不至於背上害死母親的逆子罵名,崽啊肉啊,老子有你們好看!

管理區開辦了託兒所、縫紉組、副業組等,玉品在託兒所當管理員,每天領著一班大小孩子唱唱歌,玩玩遊戲,給嬰兒換換尿布,嘴裡哼著催眠曲哄他們睡覺,令不少人羨慕嫉妒不已,用小紅的話說就是:熱天曬不到,冬天凍不著,鞋子不沾泥,雨雪不落身,幾多自在。

玉品卻如鯁在喉,因為三毛也在託兒所,把自己當做了不共戴天的情敵,自己幾次試圖消除誤解,對方要麼不答話,要麼惡語相向。最煩心的是她動不動就拿小孩出氣,使玉品疲於安撫,有時還故意指桑罵槐,玉品又從不理睬,往往更使她氣急敗壞,幾乎無休無止。小滿則分在柴火組,可就辛苦多了。

二、三月間積肥的時候,拆老房近一百間,屋樑、樓板等木材已大多朽蝕,被社員自己燒得差不多了,食堂開辦後,餘下部分全部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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