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傻笑什麼?”璽兒愛憐地攀上他的頸項。
世於將俊目含怨地瞅著她。“你不是說在於剛面前,咱們別靠太近?”
“好愛記恨的男人。”罷了,鬆開手。
他趕緊抓住她雙臂,不在乎他黏人的表情有多丟徵北王這閃亮亮的字號。“璽兒,想不想出去走走?”
拔都聞言,回頭看他。“不妥吧?”指的是她的絕色面容很容易惹事。
“你叫璽兒啊?”世於將撇了撇嘴,又軟聲哄,“你知道嗎?七夕過後,上場的就是中元節,有不少慶典市集,咱們出去逛逛。”
“好玩嗎?”璽兒笑開臉,一臉興致勃勃。
“好玩,咱們可以先去逛市集,然後……”
“夜渡畫舫。”拔都涼涼介面。
世於將回頭瞪他一眼。“你又知道了?”
“中元不都有夜渡畫舫嗎?若是我沒記錯,有些販子會駕草船滑到河中心做買賣,貨樣雖不比市集,但也別有一番情趣。”拔都涼淡的口吻透著一抹暖意。“而且好像也有人會在河上放蓮座,供養那些往生家人。”
話落,他立即發現另外兩人有致一同地直看著他,尤其以世於將的眼神特別異樣。
“我記錯了?”拔都瞪著他。
世於將突地柔柔笑開。“不,我只是在想,你真的是於剛。”
“哼。”他哼了口,回過身,不讓人瞧見有些不知所措的赫意,怕被人瞧見他微紅的耳垂。
“就這麼著吧。晚上咱們去搭畫舫。”世於將朗聲道。“先讓我去外頭打點打點。”
反正,就是先找個理由,可以讓他瞞著璽兒,入宮見皇上。
眼前的生活是他心目中的理想,他絕不允許任何人再來破壞他的美夢!
***
弘德殿上,世於將閉目養神,長髮束起戴冠,英姿颯爽,負手而立,靜默等待,等到日落黃昏。
“皇上駕到!”
聽見太監宣令,他驀地張眼,回身,單腳跪下。“臣叩見皇上。”
“徵北王請起。”皇上輕揚著手,坐在龍椅上。“臣弟的眼好了嗎?七夕前夜,傅年把一干刺客送到宮內,朕已經替你作主治了宮盡德。”
一聽見徵北王進宮求見,他就立刻差人備膳擺宴。
“臣今天來,不是想問宮盡德的下場,只是想跟皇上求一樣東西。”世於將也不囉唆,開門見山地道。
皇太后與他的娘為親姐妹,兩人時常在宮中見面,所以他們這對錶兄弟打小感情就極佳,幼時,他們是一起在毓慶宮長大的,若不是夕顏之事,他們之間的手足情也不會生變。
打從夕顏死後,兩人少有正眼對看過。他自榆木川一戰回朝,皇上雖有來探看,但總是帶來御醫醫治他的眼。
皇上眉眼透著興味的笑。“什麼東西?”
“一味藥,叫做羅珠曼陀。”
皇上微挑起眉。“你要這種藥做什麼?跟近日內徵北王府內發生的事有關?”
“皇上……”世午將思忖了下,低笑開來。“早該知道皇上對臣疼愛有加,多少派了些眼線在府內。既然皇上都知道,那臣也不再隱瞞,臣要羅珠曼陀來救臣的愛妻。”
“韃靼女扮男裝的璽殿下?”關外軍情他全盤掌握,就連徵北王府內的一舉一動也都逃不過他的眼。
“璽兒是臣的妻子。”世於將沉聲強調。
“喔?”他垂下眸,瞧宮女端盤上桌,以眼示意他。“臣弟,坐。”
世於將思忖了下,才在他身旁椅外幾步的距離坐定。
等著矮几上佈滿宮內佳艦美酒,皇上才淡淡啟口,“臣弟該知道,咱們與韃靼並無通親,再加上她的身份特殊……朕無法答應這門親事。”
世於將早猜到他的回答。“臣已認定璽兒是永不離散的妻!”
皇上垂斂著眼。“光是她使亂,造成臣弟在榆木川一戰大敗,便該將她打入地牢,但看在她和臣弟之間的一段情,朕實在是不忍,所以……”
“皇上真是不忍?抑或者是為璽兒起心動念了?”世於將端起一隻沉紫綴金的琉璃杯,狀似審視,實則重重使勁,最後掐碎。“又或者是,皇上還怪罪著臣?”
輕微的聲響引起殿外侍衛的注意,皇上輕揮手,示意他們退下。
“朕怪罪你什麼了?”
“皇上無需將臣的舉動擱在心上,畢竟自始至終,夕顏的心只有皇上。”兩人之間的嫌隙,起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