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莫帆猶豫了一下,在車門關上的時候,忽然硬著頭皮拉開車裡,鑽了進去:“我……我不放心你,看你著急的樣子,怕出事。”
“謝謝你小狄,開車。”
……
人群擁擠的遠處裡。
歐陽飛揚站在一群年輕人堆裡,靠在一顆樹下,神情慵懶,指尖夾著煙,目光有些飄忽不定。
長長的斜劉海遮擋了半隻眼睛,那雙桃花似的眼,盡數透著他以前從來沒有過的沒落。
一個年輕的女孩,一頭利落長髮垂直在身後,單手搭在他的肩上,眉眼挑起,揶揄的口吻:“歐陽少,出來玩,別這麼不高興嘛,這裡那麼多女人,你喜歡誰,順便挑一個,何必總想著那個女人,這可不太像你的風格啊。”
有人跟著附和:“你看你那悲壯,不就一個女人,看把你折磨的。”
另外一邊肩被人靠著,掐媚的笑聲裡,透著男人的欲/望:“今晚哥幾個準備混酒吧,給你物色幾個,保讓你樂呵樂呵的。”
歐陽飛揚眉眼未動,就彷彿根本沒聽見,吸了一口煙,好半天才嗤笑了一聲:“沒你們那麼好的雅興。”
自從和林暮雪的事告一段落之後,歐陽飛揚已經很久沒和這幫兄弟出來喝過酒了。
今天好不容易被這幫人拉出來,卻發現再沒以往那種精力。
所有的熱情彷彿在一夜之間徹底消失。
“歐陽少,別這樣嘛,天下之大,女人之多,何必要在一棵樹上吊死,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另一個女人嬌滴滴上前勾住他的脖子。
歐陽飛揚甩掉她的手,將左右兩邊的手拿掉。
男人都是好面子的,她盯著那女人,皺了鄒眉:“誰跟你們說我要在一顆樹上吊死的?”
這話一出,有人起鬨:“好了,走,喝花酒去嘍,飛揚也跟著去,大家今晚不醉不歸,多找幾個妹子,讓他知道,花叢總比單支花聞著更香。”
“去你/妹的花叢。”女人嗔道,一腳踢在那叫嚷的男人屁股上。
男人伸手攏住女人的肩,討好道:“可惜我就戀你這一支花。”
歐陽飛揚勾唇笑了笑,帶了點冷意,後背剛離樹,目光不經意間落在從飲食街大步出來的林暮雪身上,眸光一亮,隨後又一暗,俊逸的面容中是隱忍不住的期翼。
她大步向街邊走去,神色中是他從未見過的奮然和對任何事的迫不及待。
至始至終都沒注意到他。
“飛揚,你怎麼了?”
歐陽飛揚收回自己的視線,淡然的搖頭:“沒事。”
林暮雪的事已經和他沒有半分關係了,他也不想再去關注,沒有太多的感情,所以趁早放棄才是對自己最好的選擇。
可是歐陽飛燕跟著這群人剛走了幾步,卻還是沒能忍住想要回頭再去看她一眼。
她上了車,狄莫帆也跟著上車。
菸頭緊握,灼痛著他脆弱的掌心,他卻渾然不知疼痛,似乎下定了決心。
“我還有事,改日再聚。”說完之後,不等任何人的反應,大步毅然離去。
“靠,這傢伙,吃錯什麼藥了?”
“八成是被那女人下蠱了,中毒不輕。”
有人在身後搖頭嘆息!!!
……
車一路像西郊別墅而去,林暮雪不確定青陽林嘯是否在那,但他哥哥在那邊,她想,找到他的機率就不會那麼渺小吧。
狄莫帆一路安安靜靜的,不敢吱聲,只是偶爾拿眼睛偷偷瞟她那張含著希望的眼睛。
林暮雪莫名的覺得有些緊張,這種緊張讓她全身的血液都在跟著逆轉,雙手一直放在膝蓋上,緊緊的交纏在一起。
依舊是第一次來時的景象,斜坡兩旁茂密的樹葉,橘黃的燈光照耀著這條幽靜的小路。
只是車停在別墅外,卻令人大跌眼鏡。
別墅上空的紅瓦破爛,掉落的地面到處都是,白牆多處有坑洞,也有很大的裂紋,鐵藝大門破壞,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壓過,原本挺直的門卻呈現接近九十度彎曲,柵欄內的鮮花已經枯萎。地面濺著少血的鮮血,這裡彷彿經歷了一場激烈殘酷的戰鬥。
林暮雪轉身將剛吃下的東西全都吐了出來。
狄莫帆第一次見這種狀況,有些不知所措,他掏出紙巾遞給她。
擦了擦嘴角,用手捂住鼻子,轉身向鐵藝大門走去,一股巨大的不安在胸口肆意翻攪著,這裡發生的一切,她會下意識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