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2 / 4)

小說:春草園 作者:換裁判

“怕什麼閒話!怕閒話還寫什麼詩?我們講愛國愛人民,難道這‘愛’就不包含憂國憂民的意思?”

“對,‘天下興亡,匹夫有責’,你就是叫匹夫社別人又能怎麼說!”

“誰能把你怎麼樣?即使叫農業社也沒人把你怎麼樣。可是,這不是給詩社掃興麼?我看還是叫它雙百社吧,這樣才符合當前的形勢。”

“那叫它歌功社或者頌德社會更符合形勢。。。”

“都別爭了。”仇道民見同學們越說越遠,便從中調和,“取社名就像給人取名字一樣,不算第一位的事。我看重要的在於內容,關鍵是今後大家一致努力。當然,能有一個恰切而又新穎一點的社名自然更好——魯迅有篇文章,寫了個叫百草園的地方,那是他兒時眷戀不捨的一角自由天地,詩是童心不泯的感情世界,我們也可以把未來的詩社當作這樣一片自由園地。你們看能不能借用百草園這名字?”

“百草園——”彭石賢得到啟示,“那何必借,我們叫這裡作青草坪,就用青草坪詩社這名字,留個紀念不好麼?”

“好,這用意不錯,”但仇道民改了兩個字,“那就取名春草園詩社好了,有詩曰,‘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春草是極富生命力的。”

經仇老師一說,大家都同意了,不過,這只是一種折衷。所謂“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是仇老師即興所說,並非詩社人員已經有了統一的認識。彭石賢當時就想,真要取這句詩的含意,這個“園”就應該是另外的一個“原”字了。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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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社辦起來了。但仇道民歡呼詩的時代已經開始,這恐怕過分樂觀,政治氣候與自然氣候並不一定同步。詩苑繁榮所必需的條件是真正的自由與*。

春草園詩社遇著了一種假象。官方大吹大擂要造成一個自由*、生動活潑的政治局面,這迷惑了許許多多的人們。

春草園詩社原定十天油印一張詩選,後來加速到了一星期一張。曾明武不管詩社的事,但有時也湊個熱鬧,寫幾句被彭石賢譏誚為“明白如話”的詩,像“社會主義是天堂,一窮二白不能上”,其實,這詩也未見得如話一樣明白。彭石賢這個編輯處在高度的興奮之中,忙著與詩社人員談詩,改詩,他不惜把好些功課棄之腦後,儼然“我是詩國的公民,將生命奉獻於詩神,我要向蒼穹呼號,讓萬籟在沉睡中甦醒。”他稱這個同學的詩“如清泉流經石上,磊落鮮明”,又指那個同學的詩“如春雷隆隆遠逝,餘韻不盡”因顧忌到詩社編輯工作上的合作關係,他對陳燦英的詩很少評論,只偶爾在背後以“矯揉造作”冠之。陳燦英對這個從旁人口裡傳來的貶損也還以“狂妄自大”四個字。

但奇怪的是,彭石賢與陳燦英的關係並沒有進一步惡化,相反,時間稍長,兩人的相處還漸趨融洽,在詩社的編輯工作中能夠配合默契,這是因為,詩社成員都處在平等的位置上。雖然,詩社成立之初是借團支部的名義行事,但團支部除傳達了上頭的‘雙百’精神而外,在這段時間裡並無任何具體指示,詩社畢竟是個自發組織,誰想發號施令,也無人想聽,陳燦英只能取商量的態度與彭石賢說話。而她對詩歌的愛好,為詩社辦事的熱情,彭石賢也不能不承認。他還在心裡佩服陳燦英的組織能力,特別是她那比自己要強得多的口才。在這兩個人中間,李超蘭有時居然可以仲裁是非:“詩是可以各有所愛的,要不,如何談得百花齊放,百家爭鳴?”這次,她的話是針對彭石賢堅決不同意發表一首《歡呼總路線》的詩說的。因為詩中講公私合營好,而他母親卻在私下裡向兒子訴了不少公私合營的苦。對李超蘭的意見,陳燦英表示支援。也許真是自己固執己見吧,於是,彭石賢放棄了自己的意見。

最近,陳燦英的心態變化確實很大,有一次,李超蘭送給彭石賢一篇詩稿,沒有署名,只問彭石賢同不同意刊登。彭石賢看過詩後,連聲說這詩寫的真好,並肯定這詩是李超蘭寫的:“你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為什麼不署上名字?”李超蘭笑著說:“你能認出我的字跡來,不過,這詩只是我代別人抄寫的。你猜猜,這詩究竟是誰寫的?”彭石賢不相信:“我絕對沒錯,肯定是你寫的!”李超蘭卻仍然否定:“告訴你了,這不是我寫的,你常吹噓能夠以詩論人,怎麼這回猜不著了?”

那首詩的題目叫《如果。。。》,彭石賢反覆地琢磨,特別是其中的幾句:

如果我是一片雲,

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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