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那大小陳氏便以陳蓮碧是他夫人為藉口,將嫁妝交到了她的手中。這於陳氏來說,卻是左手轉右手一般。最後到陳蓮碧死,那嫁妝僅僅剩下了幾件。
而這一世,他要抓緊取來才好,免得再被不相干的人敗光。他雖不指望靠著孃親嫁妝發財,然,那卻是一份念想。如何也不可便宜了外人。
裴府下人得了準信兒,領了賞錢,歡歡喜喜的回去稟告。
裴老夫人聽聞心中暗喜:只要肯來便好,人來了就不怕計不成!
轉頭對陳蓮碧道:“你也聽到了,那便好生準備著,姑奶奶定會為你做主!”
陳蓮碧滿面嬌羞點頭。
裴遠之則坐於一旁,心中悶氣直升上腦,嫉恨裴元修不肯帶他同去靈囿赴萬壽宴。若非如此,他因何在同窗面前圓不了前言,因何要謊稱生病躲避同窗。至今他皆隱隱覺得那些同窗看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嘲諷。
思及此,裴遠之面沉如墨,自裴老夫人房中告退出來,帶了近身伺候的小廝打馬出府發散。
忽想起前日那宋明生得了一方洮河硯,說是他那表妹七公主送與他的,一時威風非常。
那洮河硯與端硯、歙硯、澄泥硯,並稱四大名硯。宋明生那方硯臺既是名硯,又是從宮中出來的御用之物,必是名貴非常的好物件。令他們這些喜好筆墨之人羨慕非常。
此時裴遠之便想著,既然出來了,不若往那墨寶齋去,看看能否尋出一方可心的物件來。
墨寶齋,顧名思義,是京城中賣文房四寶,篆刻書畫最著名的商鋪。
打定了主意,裴遠之打馬奔狀元街面來。
來至墨寶齋門前,自有迎客的夥計,上前來拉馬墜蹬。裴遠之下得馬來,不道一言,便向店內而去。瑣碎之事自有下人料理。
剛一入得門來,便見迎面行來兩位少年。觀年紀,歲數不大,一個十四、五歲。一個更小些,估摸著也就十歲左右年紀。
看衣著,雖是綢緞卻並不名貴,想來不是何尊貴人家的子弟。只小的這一位生得著實太好,特別是唇角掛的一抹淺笑,說動人心神也不為過。令裴遠之猛然想起那年縣試考場之外回眸的小公子。那一回眸雖是怒瞪,卻也別有風情,只這風情二字用於一個小公子身上說違和卻也有股子道不明的貼切。
這……
面前這不正是那小公子嘛!
“小公子請留步!”裴遠之鬼使神差的上前。
“何事?”明軒見來人並不認識,問道。
今兒個他是陪著瓏玥來這墨寶齋挑禮物的。
瓏玥自裴元修那裡借了多日的書看,總覺好似佔了人家的便宜,想要回報一二。
本想讓哥哥們陪著她出來尋些物件,怎奈這幾日他們皆領了差事忙得很。只好拘了明軒同來。若是放她一人外出,雖有金吾衛著便衣隨侍周圍,然,於她皇帝爹那一關是萬萬過不去的。
明軒笑她,“送人禮物何需外面來尋,宮中之物哪一樣不強過外面的數百倍?”
瓏玥道:“你不懂,宮中之物皆為御用,縱是好東西,用起來也不可隨意,若是不小心損壞了還要報內務府造冊。哪個人家得了御用之物不是在庫房中仔細存著?這哪裡是送禮,分明是送祖宗!”說罷略頓,拿起一方端硯來觀看,而後又道:“再者,宮中之物隨處抓來就是一大把,一看便令人覺得像是敷衍。不若我親自在外頭尋的,縱是沒有宮裡頭的好,卻是一份心意。”
“就屬你講究多!看上何物了?”
“嗯,這套湖筆不錯。”瓏玥放下手中硯臺,拿起一隻紫毫,只見其毫長如銳,脫口而道:“尖如錐兮利如刀!”轉頭望向明軒,問:“表哥覺得如何?我見那裴將軍之字,鐵畫銀鉤很有一番勁道功夫,然而卻不講究用筆。羊毫雖好駕馭,初學者善用。寫出之字過於圓潤柔媚,反到破壞了根骨,與裴將軍那人也是極不相配的。”
“你說好便好!”明軒笑著看她,眼中全是縱容。
瓏玥輕皺皺鼻子,道:“與你出來總是這般,好!好!好!若是小哥在此,定有一大車話要與我辯駁!”
明軒摸了摸鼻子,訕笑兩聲。心道:矯情丫頭,說好,你嫌無趣。說不好,又要被你編排出一車子話來,最後再得一個好字。左右理全在你那一處。
瓏玥選定了湖筆,命夥計好生包起,與明軒正欲回宮,便遇到了迎面而來的裴遠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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