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佳突然闖了進來,她神『色』極其慌張,臉『色』蒼白,還氣喘吁吁。
“怎麼了?”慕容珊輕撫著灸舞的頭髮,抬頭問向尹佳。
“可能,有個異能很強的人來了,我……”
李媽也衝進來打斷了尹佳的慌『亂』:“是老爺,三小姐,我已經看到老爺了,正往這裡來呢。”
慕容珊又是好一陣心慌,但她卻強迫自己鎮靜。她低頭在灸舞耳邊很快地說道:“小舞,慕容豪要來了,我會把你和小佳藏起來,你什麼都不要管,有媽媽在呢。乖,聽話,不要用異能!”說完,只見她迅速地探入枕頭下,一瞬間便只聽到“哐當”一聲,床便裂開了,『露』出床下的箱體。
尹佳驚呼了一聲,還沒有來得及完全反應過來,就被慕容珊塞入了箱體中。
“聽著,小佳,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要出來,也不要發聲!”慕容珊命令道,她又瞥了一眼一動不動的灸舞,“小舞,就交給你了。”
隨後又是“哐當”一聲,一切便都落入黑暗當中。
慕容珊懷抱離開的那一剎那,灸舞慌『亂』的異能再次湧動了起來,可卻已經沒有了之前的力道,他只覺得整個人都處於發麻狀態,即使再努力,調動異能都那麼地力不從心。
尹佳屏住了呼吸,箱體內的黑暗讓她有些無所適從,卻也夾雜著些莫名的興奮,她向灸舞的方向望去,太黑,看不到他的樣子,卻聽到了他微微有些急促的呼吸,她朝那個方向伸出了手。
尹佳的手軟軟的暖暖的,雖然不如慕容珊的有力,卻也給灸舞帶去了一絲安慰和心安。灸舞的理智也在這一片靜止和溫和中漸漸清明,依舊無法出聲也無法動彈,也無法擺脫黑暗造成的恐懼,卻少了許多慌『亂』,他不再試圖反抗,而是努力想要探知點什麼。隔著床板,外面的聲音並不清晰,即使屏息靜氣,聽到的也只有些嗡嗡聲。
突然,床板沉悶地“砰”了一聲,有些木屑掉了下來,似乎是有人被重重摔在了床上。
尹佳閉眼甩了甩頭,掃掉了掉在臉上的木屑。她也想伸手幫灸舞擦掉木屑,漆黑中卻無從下手。
灸舞的心思卻沒在木屑上,他的心跳有些加快,如果說來人真的是慕容豪的話,那麼,被摔在床上的就只有……她!
果不其然,頭頂傳來慕容珊尖細的哭吼聲,斷斷續續,卻如電鑽般刺激著灸舞的耳膜。
“……畜生!……你廢我異能……軟禁我十三年……害我丈夫……傷我兒子……你就是個畜生!……”歇斯底里的吼叫夾雜著各種器皿砸在地上破碎的聲音,令灸舞感到陣陣窒息。
廢異能?軟禁?所以,這才是等不到她的原因?黑暗中許許多多的畫面在眼前晃動:家門口眼巴巴地張望收穫了無數失望;爸爸懷中無數次哭泣著睡去,又被噩夢驚醒;像牛皮糖一樣粘著爸爸,只因害怕再次被拋下;還有……爸爸倒下去時的那幅定格……太多太多的影像最後全部疊加,重合成她那一巴掌後轉身離去的背影,耳邊只有“哐當”的關門聲和銀項鍊掉在地上的聲音。
淚水無聲地從眼角溢位,無盡的委屈充斥胸膛,灸舞也說不清是為自己還是為……她。十幾年的等待,等到心如死水,拒絕任何漣漪;十幾年的怨恨,怨到心已成灰,滅絕了最後一點奢望。似乎早已習慣,告訴自己不愛不恨不等待不需要也不用去盼望,媽媽,作為一個文字組合永遠從他的詞典裡被拋卻,只剩下那個連夢裡都摳不去的冰涼背影。
這一切的一切,本可以不發生的這一切,卻原來都是因為慕容豪!慕容豪不單拆散了他的家,讓小雨和姐姐失散在外,還殺了他爺爺,奪走了他的母親,害死了他的父親,也剝奪了他整個童年!慕容豪,這個該叫舅舅的人,竟然一手造就了他們家所有的悲劇!慕容豪,他該死!
灸舞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聲音也越來越重,可急壞了一旁的尹佳。她緊了緊握住灸舞的手,這樣不行!慕容豪不是聾子,也不是傻瓜,他們會暴『露』的!
慕容豪的確不是聾子,相反,高超的異能更加大了他聽力的敏銳度,他早已發現了床底的異樣。他如獵鷹一般的眼神從慕容珊臉上轉到了床上,臉上毫無表情,卻透著令人寒徹骨的陰冷,他正一步步走向慕容珊的床!
近了,近了,更近了!
慕容珊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兒!她一點點挪動自己,本能地想更好地遮掩暗藏機關的地方。
慕容豪的腳步在床幃前停了下來,伸手一把扯下了床幔。
慕容珊又往床裡縮了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