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的妻子。可是除了是我妻子之外,你不會失去自由;你不必當樓夫人,只須當樓逢棠的妻子。你依然可以旅行,隨心所欲,甚至去欣賞男人——不過,如果你已不愛我,得讓我知道。我相信你不會往愛我的同時又去與別的男人來往。我亦相同。我們建立一個坦誠的相處模式。”
老天!說得我亂心動的:
“但你的家人——”
“三十歲以前都一個人應付所有事,沒必要三十歲之後有了老婆得拖著一個人去應付。你嫁的只是我。而我願意給你自由,用這方式寵溺你。”
“但是。生小孩的事——”
他很慎重道:
“我們可以避孕,不強求。可是,保險套的預防率也只百百分之九十九,一旦我們在預防不了的情況下有了小孩,我絕不允許墮胎。”
聽起來條件完全利於我,可是他這個丈夫何必遷就我至此?只要有一方是勉強的,就沒必要結婚。
“樓逢棠,你讓我自由,又何必娶我?”
“其實也是為了我自己。”他抱起我,往床上走去,放我在一側,而他舒服地躺在一邊伸展四肢。
“如果我要的是那種成天以愛黏死我的妻子,我不會到三十歲仍單身,並且以金錢去交易男女關係。因為我知道渴愛的女人痴心起來與瘋子沒兩樣,也許你一直在奇怪,為何花心如我居然捨棄那些純潔天真美麗的少女,反而只要你這個與我相同劣跡斑斑的女人,可是,比起一輩子的生活,那片處女膜並不值得我拿一生去抵;我愛你的頭腦清楚,也愛你不以愛為名去做一些嫉妒的事。在我的原則中,給予信任,便不容許挑剔懷疑。如果我說愛你,也不會讓你天天花痴似的問我愛不愛的問題。而你正是萬中選一,不會做傻事的女人。這麼說吧,我也要自由,也要空間,知道世上有人與我靈魂相契合的感覺非常好,促使我必須娶你,讓你明白我們的相屬。二十多天的分別只加速我的決定。”
“天哪,原來我們是同道中人,我還以為你好漁色而已。”我笑著趴到他身上,與他對視:“可是,一旦有人厭倦了另一人怎麼辦?結了婚又離婚很煩人耶。”
他捧住我的臉:
“一輩子太長,所以我不輕易承諾。我只能告訴你,如果我們有一天不相愛了,你依然是我最欣賞的女人;分開了,也可以是朋友。結婚的原因之一也是預防有孩子時能給予一個合法的身分。”
“看來你真的想要一個孩子是嗎?”我發現他似乎很愛小孩。
他搖頭:
“我常在幻想如果與你有小孩,一定是值得期待的事。上個月我就是極想有小孩才與你有三天的賭注。想想看,一個女兒,有你的性格,再讓一票男人失魂,那是為人父的驕傲。”
“哦,我父親從不做如是想。”我吻他。
靜謐了會,他摟住我身子。輕道:
“結婚吧。”
“好。”我輕應著,感到無盡的悸動。
未來真的能自由嗎?我不知,但因為生命之於我是一連串的冒險,如果我能愛上高空彈跳,又怎麼能排斥婚姻對我的挑戰呢?
重要的,這個男人與我有相同的理念,並且打破了我許多對男人獨斷的設定。
他居然能在以為我有過許多男人的情況下依然要我,這之間一定有過掙扎,可是他知道未來比過往重要,我欣賞他。日後想找到比他更不凡的男人一定不可能了吧?
不過,同理,如果他欣賞我,一定也找不到比我更特別的女人了,
愛能多久並下重要,重要的是我愛他、他也愛我,在現在,在一剎那;而每一個一剎那都是一個永恆。
他拉我起身:
“在笑什麼?”
“要當新娘了不該笑嗎?”
他淡淡一笑,當然不會相信我的搪塞之詞。
“走吧,我們去買禮服,雖然不會太多人看到,但純粹愉悅自己就不該有所虧待。”
“當然。”
抬頭看著我未來夫婿,他也看我,都以全新的眼光去以另一種身分打量著。
他先笑了,
“滿意嗎?樓大太?”
“以一個丈夫而言,對我的面子十足增光。”
“你也是。”
“那你是滿意了,任先生?”
他摟住我往外走,笑道:
“為了公平起見,要嘛,咱們就不要生;要嘛,就得生兩個。一個姓任,一個姓樓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