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她能繞的明白,米穀就不行了,她想不通“裴俞”為什麼死了?想不通“裴俞”為什麼要協助破案?他究竟是臥底,還是背叛組織浪子回頭?
“裴俞哦不是,簡辛闕他是?”
“臥底。”夏初喃喃的回答。
“那就是說,他是潛伏在內部的警察?無間道?”
夏初點頭,“應該是這樣的。”
“他的真名是裴俞,還是簡辛闕?”
夏初忽然很認真的看著米穀,聲音嚴肅的說:“不管真名是裴俞還是簡辛闕,他現在的真名就是簡辛闕確鑿無疑。就像梁牧澤說的,在心裡默唸一千遍,千萬不要跟任何人說起,知道嗎?”
“我知道。”
“這是救他,也是救你。明白嗎?”
米穀腦子打結,先搖搖頭,隨即有點頭,狠狠的點頭。“明白了。”
米穀傻愣愣的癱坐在沙發上,心裡說不清是什麼滋味。一直擔心他會不會死掉,猜想他到底是不是壞人,想了無數種可能性。無疑,臥底是她能想到最好的結果,好到她現在還有點兒不敢相信。
想起收到老總的命令,採訪裴俞,那時候她對裴俞唯一的印象就是他喜歡夏初。幾次相約都被告知沒有時間,預約了一次又一次,終於見到面,卻又因為臨時會議而被迫結束。幾次見到裴俞,他總是神色疲憊,眉頭緊蹙,卻又會笑的很好看,跟她道歉,抱歉的說,希望可以有下次機會。
她當時很是氣憤,都已經說定好,卻又要推,老總在那邊一直催稿,這邊又是位大爺一直搞不定,搞得她一肚子火,差點兒沒忍住當場摔東西,還好攝像老師眼神兒好,趕緊把她拉走。
報社那邊當然不會輕言放棄,繼續預約,繼續排隊等裴俞閒暇時候招待他們。一個星期後,終於等到裴俞有時間,在他們公司的大會議室,沒有緊急會議也沒有緊急要件,採訪進行很順利。自始至終,他都保持微笑,沒有問題時就回望向窗外,神情漠然。
用笑容偽裝自己。這是米穀想到唯一一句可以概括裴俞的話。
裴俞為了多次爽約而覺得不好意思,要請米穀和攝影師吃飯,可是攝影師佳人有約,米穀只能單刀赴會。
那是裴俞給米穀留下最最深刻的印象,夕陽西下,他開車載著米穀,神色疲憊,可是眼睛裡卻放著異常的光彩。他問米穀:“有沒有現實離夢想只有幾度微小的差距時,夢想碎了?那種感覺絕望到要崩潰。”
是什麼夢想碎了,要他崩潰?是夏初嗎?他喜歡夏初,可是對夏初隻字不提。卻很友好的款待她。讓她很茫然。
他們聊得很開心,看得出來,那晚他雖然疲憊,卻很開心。
晚飯後裴俞送她回家,卻奇怪的叮囑她關好門窗,不要隨便開門。她當時還以為這是他的習慣,對每個女孩子都會如此叮囑一番,並且覺得他是個很細心的好男人,甚至有些不理解夏初為什麼喜歡那個臉又黑又不苟言笑的悶騷男人,卻不喜歡裴俞。
可是第二天早上天沒亮,她就被拉到機場,遣送回N市。
“米穀?稻米穀子?”
“啊?幹嘛?”
夏初坐到米穀旁邊,“你又幹嘛?叫了半天都不理我,想什麼?”
“沒想什麼。”米穀低著頭,沉著聲音說。
“你是不是喜歡裴俞?”夏初篤定的問。
米穀搖搖頭。喜歡嗎?不算吧。只是覺得他是個有故事的人,笑的時候,會讓人覺得很溫暖,可是有時卻又落寞的讓人心疼。不知道夏初她,看到這樣的裴俞了嗎?如果看到,是不是會愛上他?
夏初摟住米穀,輕撫她的背脊,嘆氣說:“休息一會兒吧,一晚上都沒有睡好,下午還要去看裴俞。”
米穀翻翻眼皮說:“是簡辛闕,大小姐。”
“掌嘴。”夏初自己拍著嘴巴,“簡辛闕,嗯簡辛闕。”
米穀站起來,深呼吸一下,扭扭腰動動脖子,一夜沒睡好,又趕飛機,的確挺累的。伸著脖子看房間構造,“你這隻有一個臥室。”
“嗯,暫時分的,一居足夠了。二喵又不佔地方。”
“二喵不佔,可是梁牧澤佔啊,那梁牧澤住哪兒?”米穀壞心眼兒的問夏初,說完還順便摸了她的胸一把。
夏初趕緊雙手護胸,臉頰緋紅,嘴上強撐著說:“他自己有房子,幹嘛住我這兒。”可這話她自己聽著都覺得,太沒底氣。
“是嗎?”
“是啊是啊。”
“那我待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