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公主不懂事,可是郭將軍,是難得的將才,國之良將,不可多得……”
“閉嘴!”磐義慍道:“朕就是殺不了她,也要殺雞儆猴,好好治治她的銳氣!讓她知道,違逆朕,朕有的是辦法對付她!”他狠狠地一拍書案,冷聲道:“要郭平川死的不是朕,就是她自己!她不是重感情嗎,讓她收屍的時候後悔去吧——”
元安一噤,臉色煞白。
夜很深了,黑暗之中彷彿暗潮湧動。充滿了詭異之氣。
公公跨進了將軍府,面無表情道:“郭帥,皇上急召你入宮。有要事相商。”
平川緩緩地站起身,說:“等我回房取樣東西。即刻便同公公進宮。”
一折身,進了書房,取了定緣扣,一刻也不耽誤地進了宮。
公主府。
“公主,別繡了,歇息了吧,”紅玉打了個呵欠:“都快子時了……”
“你困了就先去睡吧,”寒蕊放下針。嘆口氣:“不知怎麼了,我這右眼皮,跳了一天了,心裡也感覺慌慌的,好象要出什麼事一樣……”
“能出什麼事呀?!”紅玉說:“我們不是在家裡,好好的,什麼事也沒有,你別自己嚇自己。”
寒蕊還是不能釋然,不但沒被紅玉開導,反而更加顯出一副六神無主的樣子來。
紅玉起身。準備強拖寒蕊去睡覺,忽然門被推開,一個丫環跑了進來:“公主。剛才元安公公派人送信來說,郭將軍被皇上急召入宮了……”
彷彿當胸一錘,寒蕊一下就懵了。
紅玉滿不在乎地說:“有緊急軍情的時候,不也常常急召,這有啥好咋咋呼呼的?!”
寒蕊一下子抓住了紅玉的手,顫抖著說:“我就知道,會出大事……”
在大腦一片空白的瞬間,她還清晰地記得磐義那張冷凜的臉……
——“你試試吧,沒有了駙馬的名號。他就是個死字。”
寒蕊渾身一震!如果只是軍情急召,元安何需如此多此一舉。送信給她?!
磐義陰森狠毒的話語,再次重重地敲打在她的心頭:“你狠得了心。朕就下得了手!”
“不!”寒蕊大叫一聲,想提步,卻渾身一軟,攤倒在地。
皇上並沒有在正陽殿召見,而是要公公把平川領到了偏僻的長繼宮。
“皇上。”平川跪下。
“平身。”空曠的殿中,一張圓桌,一個白瓷的酒壺,一個小酒杯。桌旁,磐義緩緩地轉過身來,微微一笑:“將軍知道朕為何要急召你?”
平川低聲道:“知道。”
“哦,那就不用廢話了。朕也就是想賞你一杯小酒而已。”磐義淡然道:“不過,你也算功勳卓著,朕可以讓你說說還有什麼未盡的心願,如果不是太讓朕為難,朕會滿足你的。”
平川沉默片刻,抬起頭來:“我想見寒蕊最後一面。”
磐義笑笑:“朕為什麼要答應你?”
“臣一定達成皇上的心願,所以斗膽,請皇上先答應臣這最後一個請求。”平川沉聲道:“臣,還有些話想跟她說,如若不能,臣死不瞑目。”
“死不瞑目的人多了,朕哪有那樣的閒工夫,讓每個人都死得瞑目?!”磐義冷冷地哼了一聲。
平川咬咬牙關,捏緊了拳頭中的定緣扣,默然閤眼。他知道,再也沒有機會跟寒蕊解釋了,不管他有多麼的愛她,在她的心裡,這份愛,都從來沒有存在過。他不甘心,太不甘心,可是,又能如何?!
就在平川絕望了的時候,磐義側頭看了看元安,說話了:“你的口信送到了?”
“是。”元安輕聲回答。
“別怪朕不講交情,”磐義漠然道:“你進宮的訊息已經送到公主府了,如果是寒蕊自己不肯來,你就去怪老天爺吧,朕已經,仁至義盡了……”
話音未落,宮門“砰”的一聲被撞開,頭髮凌亂的寒蕊連滾帶爬地跌了進來!她氣喘吁吁,衣衫不整,顯然是趕得急切所致。爬起來,白著一張臉,死死地瞪著磐義,好象要吃了他一般。
平川又驚又喜又是感動,太多的情緒堆積在心裡,他竟然,只能望著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你到底還是來了,”磐義揶揄道:“你到底,還是個有情有義的人啊。”
“你給我閉嘴!”寒蕊怒道:“你到底要怎麼樣?”
磐義看她一眼,驀地板起臉來,硬聲道:“朕要說的話,那天已經跟你說得很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