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命運,似乎已經註定,她不會擁有這樣的生活,哪怕,哪怕是假的,哪怕是跟平川貌合神離、同床異夢,命運也不會對她網開一面。
可是,若真的懷上了,她能有說的那麼輕鬆,說到做到,不聲不響就把他處理了嗎?真會有那麼冷酷和淡然,一點都不會動搖嗎?那可是一個活生生的生命,她真的有資格,扼殺他嗎?
她的心驟然間一陣劇烈的疼痛……
不,那是他的孩子啊,她曾經是多麼的愛他,多麼想跟他洞房,多麼希望跟他生個孩子啊。她曾經以為遙遙無期的等待,來臨的時候還是這麼卒及不防,她還能說什麼呢?這一切,多麼象個玩笑啊,不管怎麼說,孩子也是郭家的血脈,她沒有權利做主。孩子畢竟是無辜的,她狠不下那個心,就這樣殺了自己的親生骨肉。
寒蕊長嘆一聲。罷,罷,罷,只要平川不來糾纏,她很願意,把他生下來,一個人獨立撫養。
可是,她能如願嗎?平川會放手嗎?她和他之間的恩怨,真的就可以一筆勾銷,再無瓜葛了嗎?就算沒有了從前,因為這個孩子,他們還是會有迴避不了的以後啊。她真的要絕望了,難道他在她的生命中,就一直要這樣痛苦相伴、如影隨形,直到終點?
寒蕊想得頭疼欲裂,不由得輕哼一聲,抱住了頭。
“公主……”紅玉緊張的聲音都變了調:“你怎麼了?”
“不會懷孕的,不會……”寒蕊痛苦地閉上眼睛,喃喃道:“老天不會開這樣的玩笑……”
紅玉默默地伸出手去,托住了寒蕊,目睹寒蕊的憔悴,不禁滿臉憂慮。公主明明還是放不下,卻仍舊不肯主動地解開這個結,這到底,要如何是好啊?!
平川心事重重地回到家裡,悶悶不樂地穿過長廊,徑直就進了正房。
正房裡,還是一貫的模樣,除了少了些寒蕊日常的用品,顯得有些空蕩,其餘的並沒有任何改變。他緩緩地走到菱花鏡前,望著鏡子裡自己默然的臉,良久無語,恍惚間,似乎又看見寒蕊坐在這裡梳妝,烏黑的發,剛剛挽成髮髻……
他動情地,伸出手,想撫摩她,轉瞬之間,人影不見,手指到處,摸到的只是空氣。
惆悵的心境無法形容,他略一凝神,拉開了臺上的小抽屜。綴滿了紅瑪瑙粒粒的金簪,竟然還孤單地躺在裡面。
她沒有帶走啊……
一瞬間,他心裡好難過。她拒絕的,豈止是他的禮物,還有他的心意。
平川默默地捏起金簪,走到床前,緩緩坐下。忽然,他聞到了一絲熟悉的、淡淡的香味,從錦被裡,幽幽地散發出來。他的心裡,驀地漫起一絲甜蜜來,靜靜地趴下去,將鼻子埋入枕心之中,頃刻間,他又被她的香味包圍,彷彿,她還在這裡,不曾離去。他用力地抱緊了枕頭,死死地掐緊了枕邊,好象這樣就抱緊了她,令她再也無法逃脫。
“心心……”他用盡了內心所有的深情,低低地喊道:“別離開我……”
“公主回將軍府了嗎?”磐義停下硃筆御批,從案上抬起頭來。
元安一躬身,回答:“還沒有。”
磐義沉吟片刻:“搬出去有十來天了吧?”
“半個月了。”元安答。
“平川回來這些天都在幹什麼?”磐義抬手,從硯臺裡蘸了點硃紅。(未完待續)
第124章 深夜急召蕭牆起殺機(下)
“天天去營裡,一切如常。”
“一切如常?!”磐義輕笑一聲:“他倒是挺沉得住氣的……”
元安遲疑了一下,說:“不過,營裡的人說,他已經,有整整四天時間沒說過一句話了。據說,回去了,也是進門就躺在床上,不吃飯,也不點燈……”
嗤,磐義忍不住笑出聲:“他怎麼這麼呆,不會去找她?”
“去了,”元安說:“想必是公主特意有吩咐,下人憑他把門敲爛,就是不開門,也不答腔。”
磐義皺皺眉頭,隱去笑意:“寒蕊來真的了?”
元安猶豫了一下,說:“看樣子,公主心意已決。”
磐義的臉色陰沉下來,他擱下筆,手指敲打著桌面,許久,才凜聲道:“她料定朕不會做?!”
元安勾下頭,不敢說話了。
“沒見過這麼不懂事的公主,為了列祖列宗的江山,一點犧牲都不肯做!”磐義陡然間怒起:“朕就讓她看看,執意跟朕作對的結果!”
元安一聽,嚇得腿一軟,“撲通”一聲就跪下了:“皇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