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低聲補充了一句“不管皇上怎麼封賞李將軍,對大夥的賞賜是不會少的。咱們畢竟割了一大堆高句麗將士的腦袋,怎麼按人頭記功,朝廷自有相應法度!”
“這還差不多!”大夥見崔潛服軟,也不再對他的過錯表示深究。當驍果為的是什麼,不就為了朝廷答應的封賞麼?這次救援任務功勞這麼大…!眾人興致勃勃地繼續討論著,根據大隋的軍規計算著自己可能的收穫。每個人都儘量不再提起郎將大人和他的前程,那是朝廷的事情,沒有實力的人沒法干涉。雖然大夥剛才辯贏了崔校尉,但眾人心中卻都清楚,其實崔校尉說的話並不是完全沒有道理。李郎將出身寒微,這是他剛剛上任時,被一些人故意散佈出來的事實。雖然經歷了生死考驗,大夥不會再因為郎將大人出身寒微而失去對他的尊敬,但朝廷中的人會怎麼想,卻是誰也預料不到!
第三章 浮沉 (一 下)
第三卷大風歌第三章浮沉(一下) 離開隊伍很遠,確定了不可能有其他人偷聽後,張秀才慢慢地帶住了戰馬。“你那幾個弟兄呢?他們去了哪裡?”他的第一句話令周大牛喜出望外。能不能儘快得到提拔和能否成為李將軍的親兵,這些對周大牛都很重要。但其重要性與儘快救自己的幾個夥伴脫離苦囚團比起來,簡直是微不足道。
“回校尉,校尉大人,他們幾個還在苦囚團。是,是我帶著他們一塊來投,投軍的。進苦囚團,也,我們幾個也是一道,一道進去的!”周大牛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結結巴巴地回答。昨天張校尉的一句話,就讓他徹底脫離了苦海。如果今天張校尉能網開一面把自己的那幾個夥伴撈出來,那自己就是給對方做幾年牛馬也值得。
苦囚團不是人待的地方,軍中最髒最累的活都由犯了錯誤的苦囚們承擔。他們去戰場上殺敵,不會有任何功勞。而一但戰事不順,卻往往會被主將第一個拋下斷後。想想過去兩個多月所經受的磨難,周大牛的眼眶立刻紅了起來,“撲通”一聲從馬背上滾到地下,衝著張秀頻頻叩首。
“起來,起來,你磕頭做什麼?我不過是問你幾句話罷了。路上的事情,我不跟你說過不追究了麼!”張秀誤解了對方的意思,以為周大牛是怕他挾私報復,微笑著解釋。本來他就不是個喜歡記仇的人,況且眼下旭子正缺嫡系班底,像周大牛這種沒有根基,功名心又重的人,其實是作為親信培植的上佳人選。
“謝,謝李將軍和張大人開恩,可我,我那幾個兄弟還在苦囚團中,求,求張大人幫忙想想辦法!”周大牛一邊頓首,一邊乞求。他雖然喜歡吹牛,有時候還愛做些白日夢,心眼卻不比任何人少。眼下既然有機會巴結到一個“上層”,定然要為弟兄們努力一次。成不成都得試一試,反正弟兄們已經落到那種境地了,即便張校尉不肯答應幫忙,對他們來說也不會有什麼損失。
“起來,起來,我得先弄明白情況再說!”張秀沒立刻答應周大牛的乞求,而是問起了對方進入苦囚營的具體原因。這倒不是因為他沒有力量幫忙,而是他需要充分了解對方情況。眼下正是用人之際,昨日一戰,郎將大人的親兵陣亡近半。損失固然很大,但同時也給了他籌建自己近衛班底的機會。
“我們也不是故意鬧事,我們剛來雄武驍果營時,李將軍還沒來。營裡的幾個別將,督尉互相不服,有一個姓曹的旅率答應讓我做隊正…”周大牛跪在地上,斷斷續續地說起了自己進入驍果營後的遭遇。原來,在李旭沒被皇上欽點為雄武郎將之前,雄武驍果營中的幾個核心人物一直為郎將的位置而明爭暗鬥。大夥都有背景,誰也不好親自出面下黑手,所以暗地裡就都拉攏了一批嫡系,由手下的弟兄代替老大出面鬧事。鬧來鬧去,文鬥就演變成了全武行,每天都有人在軍營裡大打出手。周大牛等人有一次下手太狠,把對方打成了重傷,結果答應“即便天塌下來都給他頂著!”的曹旅率頂不住了,導致他和幾個弟兄捱了一頓軍棍後,全被送進了苦囚團。
“後來呢,那個姓曹的哪裡去了?”張秀聽周大牛說完,瞪著眼睛追問。
“李將軍來後,辣手治軍。和曹旅率交好的王督尉被調職了,曹旅率也跟他離開了雄武營!”周大牛咬著牙,恨恨地說道。“要不是他走得早,等我從苦囚團出去,豁出性命不要也得收拾了他!”
“就你那傻樣,恐怕沒出苦囚團就被人弄死了。”張秀搖頭,上前給了周大牛一腳,“你起來吧,等會兒路上打尖時,帶我去苦囚團認認你那幾個弟兄。若是犯了錯不嚴重,我就跟秦參軍打個招呼!”
“唉,唉,謝謝大人,謝謝張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