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先生!”警長對他這種反應並不驚訝,畢竟一個人在面對自己所愛的人死亡的 打擊,常常是沒有理智可言。
“怡芝!怡芝!你當真如此狠心,你當真可以就這麼棄我而去?”他心中的痛苦莫 名。五年的等待,眼見兩人就可以長相廝守之際,如今,如今……一切恍若海市蜃樓, 縹緲無蹤。
像在作最後的告別,他低下頭在她唇上輕輕一吻。
永別了,我的愛。他的淚水如雨下,滴滴落在她的睫毛上,順著眼角滑下她美麗而 蒼白的臉龐。一滴又一滴……像要流竭才肯罷休。
林怡芝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輕輕眨動了一下。
溫德明的心中“怦”的一跳,胸臆間洋溢著狂喜,身體竟不自覺的顫抖起來。
是他眼花,還是——他不禁看向她的頸子,只見她頸子下端的脈搏微微跳動,彷佛 躍動著強韌的生命力。
“怡芝,你要活下去,堅強的活下去,為我活下去。”他抱起她衝出去,隨著轎車 的遠離,希望的曙光悄悄地由天而降。
在場的每一個人個個目瞪口呆。
溫德明痴心的告白、深情的一吻,終於感動死神使林怡芝獲得重生的奇蹟,令他們 嘖嘖稱奇。
在醫生的全力搶救下,林怡芝活了過來。
就連行醫多年的醫生也為之驚歎、稱奇。
林怡芝能夠活著,除了她本身的求生意識夠堅強之外,還有她對溫德明的那一份愛 支援著她。
在溫德明不眠不休的照顧下,她的情況漸有起色,體力也漸正常。
由於李家生的死,加上林怡芝還很虛弱,警方把調查的目標鎖定在那一封神秘的匿 名信上。“怡芝,你真的不記得綁架你的歹徒模樣了嗎?”沉馥忍不住心中的好奇。
林怡芝擠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搖搖頭。
“沉馥,怡芝才剛好一點,這件事以後再說,目前最要緊的就是怡芝要快快好起來 ,否則我看會有另一個人倒下去的。”陳柔兒用眼角的餘光瞄瞄一旁緊握著林怡芝的手 不放的溫德明。
然後兩個人很有默契的相偕離開,把空間留給這一對苦命鴦鴛。
“德明……對不起,讓你為我受驚、害怕、擔心了。”她哽咽地說道。
“傻瓜!錯又不在你。”他撫摸著她的秀髮,柔聲安慰道:“要怪就要怪綁架你的 人;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殘忍對待你,你跟他又無冤無仇。”
是嗎?無冤無仇?
“德明,答應我一件事。”林怡芝哀求道。
不要說一件,就是一百件、一千件、一萬件,他都會答應她的,只是想不透,她為 什麼會突然這麼要求他?
“什麼事,你說。”他握著她的手不斷吻著。
“千萬不要恨——他。”她幽幽地說。
“他?誰?”他心絃一震。“你說的是李家生嗎?他死了,我是不會恨他的了。”
林怡芝嘴唇顫抖著,像要說什麼,卻又說不出口。
“不要再想了,現在的你要好好調養,快快好起來,我希望你是最漂亮、健康的新 娘。”
新娘?!她會有當新娘的一天嗎?她可能嫁給他,成為溫家的媳婦嗎?
想起那個神秘人,想起他對她的恨,林怡芝對他們的未來已毫無期盼可言。
“德明……”
“噓,你不要再說話了,你忘了醫生交代過你要好好休息的嗎?乖,聽話,快閉上 眼睛睡一覺,什麼事都沒有。”
他話才說完,正起身想給她一個額頭之吻時,病房門被推了開來。
只見溫太太神色慌張地衝了進來。
“媽?你怎麼來了?”
“德明——”溫太太目不轉睛的看著兒子,臉上的表情是悲傖、哀悽的。
“媽,你怎麼了?”不僅溫德明感到心驚,就連林怡芝也心顫不已。
“怡芝……”她又突然把眼光調向林怡芝,她的眼光復雜又難懂。
“媽,你不用擔心怡芝,她沒事了。”溫德明以為她是為了林怡芝而操心。
溫太太霎時不知悲或喜,佇立在原地,雙手掩面痛哭失聲。
“媽,怡芝平安無事,你應該高興,怎麼又哭了?”他以為她是興奮過頭,卻沒想 到溫太太帶來更震撼的訊息。
“德明,你爸爸他……今天早上在書房上吊自殺……去世了。”
溫德明和林怡芝一身縞白帶孝的跪在溫港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