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我是希望你永遠消失,不過——我不會讓你死得太痛快,我要把你帶給我 的痛苦,一一加倍還給你。”
“我帶給你痛苦?”她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沒錯!”他回答得斬釘截鐵。
“你到底是誰?求求你不要再和我打啞謎了。”她看了一旁的李家生尖叫起來。
李家生好象停止了呼吸……“怎麼,他死了嗎?”
李家生死了!李家生死了……這個念頭幾乎令她崩潰。
黑幕再度罩住了她……
溫德明幾乎陷入了瘋狂狀況。
三天了!林怡芝失蹤了三天,音訊全無。
當真一語成懺?她出了事?到底出了什麼事?他恨透這一無所知的狀況。
陳柔兒摟著女兒和沈馥淚眼相對;吳孟遠正和警察在商量對策。
“你們可以把當天她離去的情形再敘述一遍嗎?”
沉馥點點頭,把事情重述一次。
“在她出門前有沒有發現她有何異狀?”警長一面問,一面作記錄。
“沒有。”
“那在事發之前有沒有什麼比較不尋常的事發生?”
兩人對看一眼,決定把收到可怕的包裹以及不出聲的電話說了出來。
“天哪!這麼大的事,你們怎麼不早說?”吳盂遠帶點責備的語氣。
“我們怕怡芝知道了又會影響她的心情。”
她們的體恤令溫德明十分感激,卻不知因此埋下危機。
“這麼說,怡芝失蹤一定和李家生有很大的關聯。”吳孟遠推敲著。
“既然有了目標,那事情就可望早日水落石出。”警官說著便朝八號分機發出逮捕 李家生的通告,也在她們屋內調派二十四小時守衛的警員。
時間過得似乎特別漫長、難耐。
一天又過去了,林怡芝仍沒有訊息。
隨著神秘客漸遠的腳步聲,林怡芝的生命力也正一點一滴的流失。
看著李家生的屍體,死亡的恐懼籠罩住林怡芝。
她雖然不知神秘客是誰,但是從他不再願意出聲音開始,她便知道他是在等她—— 等她從這世上消失。
死,她並不害怕。
只是她如果就這麼死去,溫德明會有多傷心?還有沉馥、陳柔兒、諒諒……每個人 的臉相繼浮現在她腦子裡。
是他們令她有勇氣與死神作最後的掙扎,但是整整五天沒有進食,甚至沒有沾過一 滴水,乾澀的雙唇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激顫的手將裙襬撕下一角,她忍住疼痛咬破自己的指頭,在上面留下字字的血淚。
德明:不要為了我的離去而傷心,也許今生早已註定我們無緣廝守,我無怨、無恨 也無侮,有的是無限的感謝,感謝上蒼讓我遇見你,讓我懂得什麼是真愛,今生我是無 能回報你對我的付出,但求來生再償。
怡芝絕筆像無限的滿足,在她寫完最後一個字時,她的唇角漾起一個悽楚的笑容, 眼皮也愈來愈沉重,她只感到自己冰冷的身軀像長了翅膀,慢慢地飄浮起來……
一封匿名信讓每一顆失望的心燃起希望。
他們幾乎是不敢抱太大希望地來到這個荒僻的山上。
當小木屋的門被開啟的那一剎那,每個人都忘記要呼吸,僵住了。
林怡芝留下的血書是那麼的怵目驚心。
溫德明咬著牙,無助地抱起林怡芝。
她全身冰冷,四肢無力,長髮糾結在臉上;當他拂開她的髮絲,他再也忍不住,低 頭靠著她的額頭哭了出來。
“怡芝,你不能死,你不能這麼狠心拋下我,你說過這輩子你是屬於我的,今生今 世,我們都要廝守在一起,為什麼你忘記了,為什麼?”
在場的每一個人眼角都為之溼潤。
“求求你,睜開眼睛,告訴我,這一切只是你的惡作劇,告訴我,你是活著的,求 求你。”警長在檢視過李家生的屍體後,走過來安慰他。
“溫先生,你要節哀順變!”他看著溫德明懷中的林怡芝,那蒼白如紙的臉,那毫 無生命力的四肢,在在告訴他,她已經死了。
但溫德明卻不肯相信,只一味地將她摟緊,像怕她會再度消失似地。
“不!她還活著,她還活著!”他扳起她的肩,死命地搖晃著她,嘶吼著:“怡芝 ,你睜開眼睛,你給我睜開眼睛,我不准你死,我——不——準!”